一会儿跟谢飞那帮人应酬还不知道要到几点。去会所的路上,车内空调暖气吹的人没精神,景黎倦意难忍,在车上浅眠片刻。他睡不安稳,眉头紧蹙,太阳穴突突直疼。这一路虽说没怎么睡着,但能闭目养养神也是好很多了。谢飞找的这家会所挺远的,靠近郊区,路上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到了的时候景黎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雪势不小,伴着冬风在暗夜里起舞。景黎下车发现这家会所看上去还挺雅致的,估计是新开的。门口暖黄色的灯带勾勒的倒有几分温馨的感觉,看上去不像是会所,倒像是茶楼。景黎还挺奇怪,这谢飞是出了名的爱玩,回回跟他谈生意选的都是一些不怎么正经的地方,叫上一堆的小姐嫩模陪着。今天怎么还找了个这么雅致的地方,看起来不像谢飞的作风。景黎刚踏进会所大门,就有一位穿着茶服的茶艺师迎着他:“景先生,请跟我来。”景黎点头跟着这个茶艺师继续往里走,越走越深,九拐十八绕以后,景黎才发现这家会所前面是茶楼,后面才是它本来的面目。这里的装潢跟前面大相径庭,没了清致雅丽,入眼是金碧辉煌,纸醉金迷。景黎轻轻一哂,谢飞真不愧是万花丛里的常驻嘉宾,连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都能找到。景黎跟着茶艺师来到谢飞定好的包厢,推开厚重的隔音门,屋子里人的目光都朝门口望去。房间很大,一眼望不到全局。除谢飞以外的几个大老板以外,包厢里约莫还有十多个穿着火辣的妹子在这儿。景黎对这种场面早就已经司空见惯,生意场上的男人没几个不花花的。黑色花纹的大理石圆桌前坐满了人,桌上一道菜没有,摆满了酒。陪酒的十几位小姐看到景黎以后,个个两眼放光,蠢蠢欲动。谢飞见景黎来了,连忙笑着起身招呼:“景先生可算来了,咱们还以为景先生今天不肯赏脸了呢。”景黎噙着淡漠的浅笑:“谢总言重了,不过是公司一点琐事多耽误了会儿。”包厢里灯光明亮,酒桌上有几个老总挺放肆的,旁若无人的在包厢里搂着女人,羞耻的声音回荡在包厢里。景黎对这场面早就是习以为常,他神色寡淡的轻嗤一声略显不屑。谢飞给景黎安排到了主位坐下,立马给他满上一杯白酒。随即朝一位穿着吊带包臀短裙的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立马扭着翘臀走了过来,声音娇媚道:“景先生。”景黎没搭理她,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声音淡漠道:“谢总知道我的规矩。”别人怎么玩他管不着,但是他有他的规矩,景黎出门应酬从来不碰酒局上的女人。谢飞咧嘴笑道:“景先生的规矩谁敢不听,不过这姑娘可是我精挑细选的,还没毕业的学生,嫩着呢,安排给景先生肯定错不了!”景黎抬眼睨了她一眼,脸上虽然化着艳丽的妆容,但是还是掩盖不掉眼睛里的稚嫩,看上去不超过20岁。那女人大着胆子抬眼看向景黎:“我叫徐湘。”景黎长指交叉摩挲,声音淡漠冷冽:“你叫什么我没兴趣知道。”……临江别墅灯火通明,温禾一到家就好好补了个觉,睡醒以后冲了个澡,此刻正裹着干发帽一一清点她的“战利品”。那么老大个衣帽间都快堆满了,温禾把这趟去巴黎采购的宝贝们分类归纳好,忙活这么久累的她浑身酸疼。衣服包包高跟鞋之类的收拾的差不多了,还剩那一堆珠宝首饰之类的。温禾这才发现自己的珠宝收纳盒前段时间就已经满了,现在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新的收纳盒了。她仔细想了想,突然想到好像前段时间在景黎书房看到过一个挺好看的盒子。温禾立马跑到景黎书房,想着试试这个盒子能不能当她的首饰盒。景黎书房的装修风格和他公司办公室很像,性冷淡风,黑白灰配色。进门就能看到一面黑色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籍。更惹眼的是书房后墙上挂的一幅画,用黑布蒙着,看不见这幅画上画的是什么。温禾只来过景黎书房两次,上回进来就对那幅画挺好奇的,什么画这么神秘,竟然还蒙的这么严实。她那天本来想把黑布拉下来看看这幅画到底画了什么,被景黎制止了。这次一进来,温禾再次看到那幅画,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书架从下往上数第二层的位置放着一个黑色的方盒子,是她上次进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