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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成功拉了其他人一起垫背，许长安呸地吐掉了嘴里的兔肉。瞧着圆头圆脸的自家书童，许长安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尽可能委婉地，描述了一下兔肉的味道。

&ldo;哎呀！&rdo;听完了事情始末，完全没想到会好心办了坏事的楚玉愣了愣，当即惊呼一声，担忧道：&ldo;我去看一下道宣公子。&rdo;

说完，楚玉抬腿要走，结果刚转过身，就发现背对火堆的段慈珏，依旧镇定自若地吃着手里的兔子。

&ldo;段恩人，&rdo;楚玉急急蹲下身，拦住了段慈珏欲送到嘴边的手，&ldo;莫要再吃了，这兔子、这兔子它是臭的呀！&rdo;

段慈珏定定地看了眼楚玉，忽然出声道：&ldo;我不嫌它臭。&rdo;

楚玉圆亮大眼睛内的焦虑，倏地凝住了。

楚玉不知道为什么平平常常的一句话，让段慈珏说出来，居然会有种让人想要开花的感觉。

时近深夜，身旁彤色的火焰不紧不慢地跳动着，温暖的火光给段慈珏素日里显得有些过于冷峻的眉目，平添了几分温柔意味。捎带着他那双天生的桃花眼，都被抹去了浮于表面的骄傲自负，露出了深藏其中的情真意切。

楚玉近乎慌乱地避开了段慈珏的目光。

感到脸上有些发烧，楚玉只好越加声若细蝇，呐呐地开口道：&ldo;可那也不能吃了。&rdo;

段慈珏没接话。

近乎描摹般，段慈珏将蹲在脚边小小一团的楚玉从头到尾地刻画了一遍，而后问道：&ldo;你不生气吗？&rdo;

楚玉：&ldo;啊？&rdo;

&ldo;我下午，&rdo;说到这里，段慈珏停顿了会儿，似乎斟酌措辞地缓慢道：&ldo;那样说你，你不生气吗？&rdo;

楚玉愈加困惑了。

皱起浅浅的眉毛，楚玉用心思索了好一会，才总算弄明白段慈珏说的&ldo;那样&rdo;究竟是哪样。

&ldo;为什么要生气，&rdo;楚玉道，&ldo;恩人说的本来就是对的。&rdo;

&ldo;天底下的确是再没有什么花，比我更臭了。&rdo;

望着楚玉诚恳认真的神色，段慈珏心里的悬石，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他伸手刮了下楚玉被弄乱的鬓发，故作不经意道：&ldo;那我以后那样说话，你也不会觉得难受吗？&rdo;

楚玉皱了皱鼻子，他想起自家公子曾经因为段恩人生过一场闷气，不由有些为难。

段慈珏也不催促，耐心等着答复。

&ldo;可以那样说我，但是不能说公子。&rdo;

纠结了许久的楚玉，自认为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仰头笑容璀璨地对段慈珏道。

楚玉的笑容诚恳而耀眼，段慈珏抑制不住跟着微微莞尔。

然而不等段慈珏嘴边的笑意扩大，楚玉接着又补了一句：&ldo;因为公子是天底下顶顶好的人，楚玉最喜欢公子了。&rdo;

段慈珏脸上的笑容忽地僵住了。

而竖起耳朵偷听的许长安，则又是欣慰又是惆怅地扒拉了两下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