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屋子的门被打开,姜瑶听到有人进来,她以为来人是,所以直接偏过了脑袋。
姜殊言一进门,就察觉到床上的人呼吸频率并不是很平稳,立刻激动地快步走了过去。
“娘,你醒了?”
这一声娘,让姜瑶有些怔愣。
怎么会有人叫她娘?
呆呆的转过头,姜瑶看着站在床前的少女。
那张脸和她有六分相似,腰间还挂着一个小荷包,这个荷包她认识,是她的阿言四岁生辰时,她给她绣的生辰礼物。
所以……
一个想法自脑海里升起。
姜瑶的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阿……阿言?”
“娘,是我。”
女孩的承认,让姜瑶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一般。
十六年啊,整整十六年了啊,她虽然每年一有时间就回去寻找女儿,可时间过去太久,久到她心里慢慢被绝望替代。
姜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饥饿了许久,突然看到一堆美食的感觉!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因为用力太猛,脑袋有些眩晕,人也跟着晃了晃。
姜殊言立刻扶着她坐好。
姜瑶眼角本就挂着泪珠,此时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姜殊言瞬间有些慌乱,这咋办?
让她打人可以,杀人也可以,可她偏偏不会哄人啊!
女孩立刻手忙脚乱的给姜瑶擦着眼泪:“娘,你别哭啊,我这不好好的吗。”
姜瑶被女儿这副样子逗笑,立刻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好好好,娘不哭。”
另外一只手摸着姜殊言的脸:“十六年了,我们分开整整十六年了,让娘好好看看我们阿言。”
有的时候血缘就这么神奇,明明十几年没有见,可再次见面却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姜瑶刚想问问姜殊言她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却突然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情。
看女儿这样子应该还不知道,不能让她在这个村子里待着。
于是紧紧的握着姜殊言的手:“阿言你要不要先去其他县里住一段时间,娘亲最近有事,可能不在这里。”
“娘,你是在担心今天下午发生的那件事情吗?”
姜瑶一听,便知道姜殊言已经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
还不等她说话,姜殊言又接着说道:“娘,你放心吧,下午的事情我已经处理了,就算他们日后找我算账,我也不怕。”
说着,还顺便把自己四岁被师父救起,学了本事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可姜瑶还是不放心:“你不知道,那个李媒婆可是县里李员外的亲戚,听说李员外和县令有些关系,咱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哪里斗得过他们啊!”
“娘,你就放宽心吧,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对我动手,你先好好养病。”安慰了姜瑶几句,姜殊言朝屋外走去:“我看家里吃的不多,所以只熬了粥,等明天我去山上打点野味好好给你补补。”
都怪她一时疏忽,来的时候没有查清楚家里只剩下一点点米,唯一的菜还是萝卜。
早知道来的时候应该带点吃的东西。
端着一盘处理好的萝卜和两碗清粥走了进来。
姜瑶已经从床上下来。
“娘,你怎么下来了。”
“不过是受了点伤,又不是不能下床,你娘没那么娇弱。”
看着桌子上的清粥萝卜,姜瑶有些不好意思:“没料到你会回来,家里吃的也不多,回头娘把那些绣品拿去卖了,给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