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秋从小到大都自诩为门派内最刚强的男人,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骂他女气。他心底难得地涌上了几分怒气,不服输地反驳道:&ldo;爷爷那是让着你,待会输了,可别想要跪地求饶。&rdo;
说着,便施展了五分媚术,袭了过去。
木凭语鼻尖闻到一股清甜的气息,正暗自奇怪,再想屏住呼吸,已然来不及了。他头脑一阵迷糊,张口就先骂道:&ldo;可恶妖人!竟敢使毒?下三滥!&rdo;
&ldo;你可别随口污蔑好人,台上台下都是雪亮的眼睛在盯着看的,打不过我就认输,不丢人!&rdo;
&ldo;你放屁!&rdo;木凭语抓住花谢秋的手腕,一提一别,将人按在了身下。却只觉得入手柔滑,香气盈鼻。侧目一看,坠入花谢秋似秋水缠绵媚丝绕骨的双眸中,不由得浑身发热,面红耳赤,呼吸粗重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木凭语只觉朦胧双眼内的花谢秋分外妖娆,似乎自有生以来,从未见过此等的美人,而这一绝色美人,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身下,笑意盈盈地望向自己。
‐‐我这绝对是鬼迷了心窍。
木凭语屈手就给了花谢秋一记肘击,趁着花谢秋翻滚躲闪时,又气不过地追上去连踢了好几脚:&ldo;你一个大男人,却妖里妖气的,可真欠揍!&rdo;
&ldo;完了!看台上这人的穿着,就知道他的审美有问题。他可能是喜欢那种长得丑的。花公子这次势必要被伤得体无完肤了。&rdo;小百灵不忍再看,遮住了眼前,从指缝间偷瞄,侧过头去,与身旁的白虎毕先交换着看法。
&ldo;我看不见得。&rdo;毕先笑得爽朗,&ldo;花蝴蝶可抗打了!至少得掰断他的一对儿翅膀,才能抓稳他,让他乖乖听话。&rdo;
毕先口齿清晰、吐字清楚,逗得周围一圈的魔教教众哈哈笑作一团。
花谢秋在台上一字不漏地全听完了,气得七窍生烟,在九节鞭的连连攻势下,左支右绌,嘴上抽空骂道:&ldo;他妈的毕先王八蛋,等爷爷下台去,将你剥皮剔骨,熬一锅猫汤。&rdo;
木凭语也听得清楚,他适时地补了一句:&ldo;你叫花蝴蝶?是在哪家乐坊里卖艺么?&rdo;
花谢秋一扇子击向他的头脸,本以为他是想借机嘲讽,但是木凭语一脸的正气,带着严肃认真的求知欲。只好悻悻然地回了一个&ldo;滚&rdo;字。
木凭语也并不恼,果断收起了九节鞭,九华步法&ldo;妄境不虚&rdo;迅速跟上,几下腾转,在花谢秋视线死角处,运起缩步与错字诀,右手运掌拍肩,左手顺着花谢秋的胳膊一路下滑,果然拧住花谢秋,就要卸掉他的胳膊。
他的大手死死地扣住花谢秋的肩膀。花谢秋顺着他的气劲去卸他的力,合扇作剑去刺木凭语的眼睛。
木凭语只扣住花谢秋不放,歪头去躲。
花谢秋展开骨扇如细刃般切向木凭语颈项,同时收腿侧踢木凭语的腰眼。
木凭语向后下腰,一拽一顶之间,顺利地将花谢秋的左胳膊卸脱臼了。
花谢秋&ldo;嗷&rdo;的一声,疼得眼泪差点儿都掉了下来。一看左臂,果然已经不能用了。
&ldo;花谢秋,你输了。下来。&rdo;陈欺霜的脸色有几分难看,他在台下冷冷地发话,一双眼冷冰冰地看着木凭语。
&ldo;不!我还没输。&rdo;花谢秋运起十成的媚术,轻功也发挥至极限。只见满台都是他浮动的虚影。
处于舞台正中间的木凭语看到的却是与众人截然不同的画面。
在一片帷幕摇晃的乱影中,妖娆的花谢秋翘起玉琢似的一根手指,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向他送上醴艳的红唇。
柔风过后,又是宽衣解带的香艳旖旎的情景。
花谢秋美目中波纹荡漾,似有千言万语要与木凭语贴耳呢喃。
沉鱼落飞雁,皓齿纤步摇。美人在耳畔轻柔地呵气,浑身点燃着令人燥热的火焰。
在台下众人的眼中,木凭语仍躲着花谢秋的攻击,却已逐渐步伐紊乱,气息不定,疲于应付。
花谢秋的骨扇在木凭语的身上划下无数细密的小口子,伤口细细地向外渗血。木凭语却似毫无痛觉般,有时反而迎着花谢秋的扇尖,向前递上身体。
九华派的弟子在台下焦急地呼唤木凭语。魔教教众则大声叫好。
&ldo;你舞跳得可真好看。&rdo;木凭语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陈欺霜收紧了手中的傲雪。毕先已经起身走到了台下。
周钰恒长叹一口气,合拢了绢扇。李染枫则干脆说出了口:&ldo;花谢秋输得不冤。&rdo;
木凭语想了半天,才眨了眨眼,补充道:&ldo;可惜你后背和肩臂上有伤,刚才那招抬手时,分明低了半分,我看出来了。&rdo;
花谢秋听见木凭语的话,收扇敛衣,向后撤步,动作利落,快成一道残影。
木凭语低头怒吼出声。饱含内力的声波一圈一圈漾开,前排观战的内力不足的弟子,眼见一阵气劲逼来,却避无可避,只能闭眼硬挺,直觉如同正面迎上一道巨掌拍击,登时便有被震晕过去的。
木凭语吼过之后,才蓄力弹步去追花谢秋。
他扯过花谢秋的大腿,将他横摔在了擂台中间,翻身骑在了花谢秋的身上,在花谢秋的痛呼声中,抠住他受伤的肩臂,并伴随着他的惨叫,干净利落地将花谢秋的另一只胳膊也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