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话音刚落,便听到萧然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徐公子找我来,就是让我看这出好戏?”
徐书挑眉,揉了一把沐京华的脑袋,这才站起身,回眸看向萧然,面上表情不变:“只是萧大人来得巧。”
萧然只身一人过来,连那些个去告状的衙人都没带。
以他对徐书的了解,既然派人来找他,便是要给他面子,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意思。
只是现在看徐书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还是不由轻轻摇头:“不是我说,徐公子您,才是那个有恃无恐的人啊。”
他瞥了一眼已经晕过去的江杉,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这江大人是怎么得罪你了,竟被打成这样?”
徐书呵了一声,早已经习惯萧然这阴阳怪气的态度,只中肯地将来龙去脉讲给萧然听,要求也很明确,江杉这种官场败类必须革职。
自从上次见识过徐书折磨土匪头子的法子,萧然越发觉得徐书不是个正经的读书人。
现在听他只说革职,竟还觉得不像徐书会做的事情:“徐公子今天心情好?”
徐书看了眼沐京华,一时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很复杂、很无奈。
他蹙眉道:“我心情如何不重要。”
萧然叹了口气,便问:“那我给他个什么罪名啊?”
徐书却不明说,只道:“萧大人浸淫官场多年,我难道能有你知道的多?”
萧然便笑,直说徐书抬举自己。
两人开始客套,沐京华没了心思听,瞧了一眼一直不在状态的杜宛白,轻笑一声,转身去找了彩蝶和狸猫儿。
徐书专门给他在沐衣楼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睡中觉用的,沐京华却喜欢在这里跟彩蝶和狸猫儿商量事情。
一关上门,彩蝶先规规矩矩地朝他行了一礼,接着才急匆匆道:“沐公子,现在闹得连官老爷都来了,要是那群乞丐被怀疑,那小翠的死……”
沐京华无所谓地笑了笑,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在纸上写道:“乱世,人命最轻贱,又有江杉这么个蠢货混淆视听,徐书和萧然更不会去细查小翠了。”
狸猫儿看得一眼,小心翼翼问道:“沐哥哥,你和那个官老爷很熟吗?”
提起萧然,沐京华想起的却是那日他不经意给萧然倒茶,徐书便翻了醋坛子的事情。
明明徐书也不乐意他同别的男人关系近,为何就不能理解他对杜宛白的厌恶呢?竟还明说让他去和杜宛白打好关系,讨厌。
彩蝶见沐京华似乎开始走神,轻推了一把狸猫儿,轻声唤他:“沐公子,徐公子让杜宛白来整肃沐衣楼,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沐京华回神,又听到杜宛白的名字,轻蔑一笑,提笔写道:“且让他再嚣张上一段时间。所有觊觎徐书的人,都得死。”
狸猫儿有些惶恐地瞧了一眼彩蝶,又小心翼翼问道:“其实我觉得,宛白哥哥,可能没打算……”
沐京华冷着眸子看向他,他顿时不敢继续说了。
沐京华微微勾唇,却示意让他继续。
狸猫儿却只敢细若蚊蝇地哼哼:“我觉得宛白哥哥对徐大哥没有那个心思,你们不是邻居吗?沐哥哥,能不能不要杀掉宛白哥哥啊、”
沐京华听得沉默,过了好一会,才提笔道:“看他表现。”
“那些乞丐打点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