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京华不担心。
他只想弄死这些责备徐书的人。
他们懂什么?
他们凭什么?
他们……
好吵。
好该死。
但现在的情形显然并不适合他任性,沐京华只好按捺下内心的烦闷,看乔渐鸿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白丹臣也看见了乔渐鸿,也听见了周边人的喧闹和不满,对于朝中之事,他懂得比沐京华多,心思一转,便猜到乔渐鸿想做什么,更不由替徐书感到惋惜。
这个状元,就算拿到,恐怕也没有什么风光了。
他看了一眼沐京华,有些不确定:“阿沐,徐书和乔渐鸿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竟能让乔渐鸿如此容不下人,带着伤都要来搅黄徐书的考核。
就为了他这个状元名不正言不顺。
沐京华哼了一声:“徐书同他并无过节。”
“要真说起来,徐书对他还总比旁人多上几分宽容和耐心,若非如此……”
若非如此,乔渐鸿早就死他手里了。
但这话沐京华并不打算告诉白丹臣,且也没什么时间说了。
白丹臣是朝廷官员,自然不会和来凑热闹的百姓凑到一起,所以沐京华现在正坐在一处阁楼上,凭栏眺望下方。
视野很好,他清楚瞧见乔渐鸿躲过徐书手中的弓箭,在手里挥了挥,朗声道:“太轻,换一把沉的。”
人群中便传来像模像样的惊呼声:“乔渐鸿当真神武,明明带着伤,却嫌这十斤的弓不够。”
“谁说那一定就是十斤?”立刻便有人冷声道,“将比试这位徐公子,可是陛下眼中的大红人呢,虽说这赛制统一规定用十斤重的弓,可这位……”
“他们竟偏袒他到如此地步?实在荒谬。”
“才不是。”沐京华冷声道。
最先明白状况的自然是这些有资格坐在阁楼上观摩的世家夫子们,最先讨论起来的也是他们,沐京华身在其中,一点反驳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立刻看向沐京华。
当然他们最先注意到的是沐京华身后的白丹臣。
“白公子,今日怎么领了个面生个哥儿,还这般纵着?”
又有一人瞧见沐京华长相,笑着讥讽道:“长得这般俊俏,白公子自然纵着些,诸位也别见怪了。”
“你算什么东西?”白丹臣瞪了一眼说话的人,是总爱在朝堂上跟他过不去的柳家公子,“这是我家侄儿,下面那个叫徐书的公子,乃我白家乘龙快婿。”
“乘龙快婿?”人群中又迸发出一声讥笑。
被白丹臣瞪了一眼的柳家公子,柳无更是丝毫不怵,笑地十分狂妄。
他捂着肚子,做出一副受不得的模样,指着沐京华:“先不说你白丹臣哪里多了个侄儿,就说乘龙……”
咻地一声,一支箭刺中柳无的袖口,瞬间将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柳无又惊又怕,黑着一张脸将箭拔出,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缓缓落到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