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夫人似乎担心宫里怪罪,还未上药。”
皇帝闻言,眉头微蹙了蹙,似想起什么,又问道:“成王妃可还在太后殿门口跪着?”
何福盛听到皇帝问的,也不觉奇怪,他自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对皇帝多有了解,这位一旦对什么上了心,就什么都要把控一番。
是以他一早便将牵扯这事的相关人信息都了解了个透,此时他也不慌忙,禀告道:“是,还在跪着呢。”
“待会儿你给她送把戒尺去。”
帝王的一把戒尺,可不单单只是训诫警告,成王妃自尊要强,收到后估计不会好受,还直接送往太后宫内,她得的惩治就更不会轻了
何福盛不禁暗自同情了她一把,面上却恭敬应道:“是。”
皇帝听到他应了,也没再说话,转而到了画架前看着先前的那副画。
之前上色的地方墨渍已经渐渐干了一部分,皇帝没看自己的那部分,转而看向了一旁没画脸的红衣女子,他像是很不满意,眸色沉沉,片刻后,又去取了笔,调了黑墨。
“许振没了,靖武侯那边情况就不太好控制了,看一下还能安插什么人去一趟军营。”皇帝说着,手中的笔就落到了女子脸上眼睛的位置,轻轻勾勒几笔,眼睑和泪腺便出来了。
何福盛闻言,脸上闪过几分诧异:“陛下和靖武侯谈得不好?”
“倒不是,朕并没有告诉他全部,也没有让他现在做出选择。”
皇帝淡淡道:“这些都不急,先将人找到再说,但在这段时日,朕不希望那五万军队,失去掌控。”
何福盛闻言,眼神闪了闪,他低眉思索片刻,最后道:“奴才倒是有个提议。”
“说。”皇帝回了一声,手中的笔已经在仔细绘眼球部分了。
“成王一直有想去军营历练的想法,都被您压了下来,就担心他去到孟家或者梁王那里有机可乘,不若将他安排去靖武侯那里?”
皇帝闻言,停下了手中的笔,冷冷的瞥了眼何福盛,没说他的建议如何,只道:“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何福盛闻言,心里一个咯噔,他当下不敢多言,赶紧恭敬的回道:“陛下,已经三十五年零两个月了。”
“这么久了,你也是都快入土的人了,这是图什么?”
“陛下”
何福盛闻言,咚的一声,便跪到了地上。
皇帝却是没再看他,继续画眼,直到整双眼睛画好,他将眼睫都勾勒好了。
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才慢吞吞的道:“起来吧。”
“别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要妄想伺候两任君主的事,那些左右逢源的勾当也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