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会儿还是——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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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慎一身寒霜自外院回来的时候,宋蓁已经睡下了,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陆慎见了,也没有叫醒他,只去取了热水,简单给她擦了擦。
至于膏药,他犹豫了下,到底是没给她上药。
垂眸看了眼带茧的指腹,又看了眼已经陷入酣睡的娇娇,他熄了灯,动作轻缓去到她身测躺下,连被带人拥进怀里后他闭上了眼。
屋内重新陷入暗色,只窗边两盏不起眼的琉璃灯依然燃着,照着院中迎雪而开的银白腊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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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暖玉温香,宫里李贵妃处却还尚未安寝。
“娘娘,温太医来了。”
一片暗色下,翊坤宫寝殿内,留有几盏琉璃灯盏。
灯色摇曳下,李贵妃一身明艳宫装,靠坐在榻前,听到贴身女官妍碧的禀告,她抬了抬眸,看向了背着个药箱,正面露忧色看着她的中年男子。
“深夜劳请温太医,打扰了。”
男子看起来三十多岁,一根简单的桃木簪束发,相貌清癯,气质出尘,脸上白净几乎无一丝青茬。
听到李贵妃生疏又客气的话,他眼里划过一道黯然。
旋即他垂下眼,恭敬的行礼道:“娘娘客气,能为娘娘差遣,是下臣的福气。”
他嗓音清润中透着一丝沙哑,李贵妃听到,她神情顿了顿,却没多说什么,挥手让女官退下,才和他道:“过来给本宫诊脉吧。”
“是。”温屿应了声,就朝李贵妃走了过去。
温屿是天阉之人,天生缺如,无论多天姿夺目的人到他面前,他都能做到面无异色。
曾经有宫人举报他与妃嫔有染,他当着皇帝和所有御医的面自证了清白,那以后,他就理所应当的担了太医院的夜值。
他的身份,让他在夜晚中穿梭于各个妃嫔宫殿都不会让任何猜忌质疑。
“娘娘最近又没有按时进食?”
温屿把着脉,眉心渐渐拢在了一起:“已经病了几日了?怎么现在才宣下臣。”
“没几日。”李贵妃淡淡回了句,随即就收回了手。
温屿手下一空,他不由看向了李贵妃,面上带了一抹无奈:“娘娘这是为何,宣下臣来看,又不敢让下臣把脉了?”
“我自己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
温屿生气她对自己身体的不在意,他脸上最后一丝温润消失,脸色胀红,明显的生了怒,他语气也沉了几分:“心疾加重,如今还咳了血,这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