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没了寇家,你拿什么去对抗越发功高盖主的靖武侯?你那一万禁军……”
“贺绾给朕生下了一个儿子,且他还活着!”
“你说什么?”
皇帝突然的一句话,就似晴天炸雷,太后被震得当场失态,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道:“这不可能!”
“为何母后要说不可能?”皇帝望向太后的视线陡然变利,眼里眸光晦暗不明。
“是朕不可能有子嗣,还是那孩子不可能还活着?”
他知道了什么?
这是太后今日第二次心里突起前所未有的悸怕。
“哀家只是太过意外了。”
和皇帝对视之后,太后移开了眼,她缓缓的坐回了位置,手拿过桌上已经凉透的茶盏,抿了一口:“皇帝为何如此说?”
皇帝见太后这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捏着念珠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平静道:
“当年贺绾死后,朕亲自前往江南替她入殓,发现贺家夫妇尸首尚算完整,贺绾的脸却被毁的面目全非,若非她攥紧的左手里握着朕的玉戒,朕几乎不能辨认那是她。”
“前一阵,朕派去江南例行清匪的人回来告诉朕,他捉获的一名山匪主动告知了他一密事,当年贺绾没死,她怀有身孕,那贼寇并没有杀害她,她躲进了山野,还诞下了一子!”
“这不可能!”太后断然道。
“皇帝,哀家知道你这些年想要子嗣着了魔,但也不要编这样的瞎话来骗哀家,山匪为何会放过贺绾,这根本说不通!”
“是不是瞎话,朕会派人去确定,只是先与母后说一声罢了。”
皇帝看了太后一眼淡淡道,随即,他视线转向门口:“左右,若是皇家子嗣,身上都有特殊又不能复刻的印记,也好辨认。”
皇帝的神色不似作假,太后心里不可抑制的出现一抹慌乱,她下意识又端起了桌上的冷茶。
当年的事,经办的人都不可能出差错……
太后再次确定的想到,于是她很快又冷静下来,放下了手中的冷茶,冷声道:“既如此,那先去确定吧,那孩子若是当真存在,都已三十了吧,虽不适合再做王储培养,但也不能由着皇家血脉流落在外。”
这话,皇帝没应,他转而道:“寇家之事,朕可以只追究寇淮的罪,但太后记得,这是最后一次!”
皇帝说着,朝太后微颔首,转身走出了正殿。
“陛下。”
正殿外的回廊上,站着还没离开一直在等候的李贵妃,见到皇帝,她立即蹲身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