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你费心。”
魏暨眸色阴沉地道,视线掠过他身后似怔愣住的宋蓁,他垂下了眼,捏着胳膊转身出了聚全楼。
孟月见状,赶紧追了上去:“殿下……”
魏暨走了,陆慎不愿再在这大堂被人围观,揽着宋蓁就往楼上走。
但在上楼的一瞬,他似乎觉察到什么,视线突然扫向了二楼一个窗开向大堂的房间,盯着那稀出一条缝的窗,停顿了一瞬,他才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继续往上走。
陆慎上楼后,大堂依然针落可闻的静了一段时间,直到有掌事的来说每桌送一盅招牌汤品,才又恢复了以往的声闹。
无他,京中就没有不知道满头华发靖武侯的。
但知道归知道,也就仅限于听过,和亲眼目睹人面不改色的将一王爷生生扭断了胳膊,那是完全不同的体会,太可怕了,也太厉害了……
这几乎是大堂里所有人心里想的,便是之前有觉得宋蓁身段模样好,起了歪念的,这会儿也吓得彻底歇了心思。
没听人靖武侯的话,断手缘由是因为他夫人被伤了。
这时,二楼那个靠大堂开了窗的包厢里,一个身着锦服,高鼻、深眸,看起来带有几分痞性的青年男子,慢悠悠靠在了窗一侧的墙柱上,看了眼手上苒苒冒着白气还没来得及喝的茶盏,眸带兴味的哼笑了一声:“有趣,有意思……”
“你怎么突然就对成王动手了?”
上了二楼,往三楼去的路上,人流不太多了,宋蓁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声对陆慎说道。
“我都说了,我不严重,当时也反击过了,咱们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宋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知道这男人是最不愿她顾忌靖武侯府处境行事。
于是她转而说到:“我也不是多金贵的人,这么一点痕迹,都算不得伤,说不定晚上就消了,你又何必为了我去横添劲敌呢,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要是传出去,你不知道又得被人诋毁成什么样……”
宋蓁越说越难受,从最开始的念叨,到后面成了心疼陆慎的忿忿不平,一时都没注意到陆慎越来越沉冷的脸色,以及前面带路满头冷汗,恨不得找个洞将自己埋起来的裴全。
“三楼的钥匙给我。”突然,陆慎对裴全道。
宋蓁闻言,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她住了嘴。
“是,”裴全赶紧应了声,从宽袖里掏出了一大串钥匙,手有点颤的解下了其中两把,递给了陆慎:“一把楼道的,一把是您屋子的。”
“嗯,你下去吧,让人将饭食送上来。”
“是。”裴全应声后恭敬的退下了。
陆慎这才重新拉着宋蓁手往前走,宋蓁见他脸色不太好,抿了抿唇,也没再说话,跟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