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隔着衣服覆在胃上按了按,只短短几分钟,那里已经胀得发硬,隐隐地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抽搐。
操,胃病犯了。
凌季北暗暗咒骂了一句,扶着墙站了一会儿,想缓缓。
他胃病不常发作,但是每次发作都会折腾个死去活来,疼起来也是真的要命。
他在原地不停地深呼吸,但是仍然没有缓解分毫,反而因为低头看见自己那裸露在的白炽灯光下的脚踝,感觉冷气顺着腿噌噌地往上攀,更加难受了。
凌季北没声张,回到病房后趁着郁江澜午睡,悄咪咪地找了个椅子坐下。
胃里翻江倒海,顺着喉咙一阵阵地往上返酸,汹涌的呕意大肆袭来,凌季北想吐可又直不起腰。
他双臂交叠勒紧腹部,身子一点点弯下去,几乎是将整个上身都伏在膝盖上,一张煞白的小脸上尽然都是痛色。
“唔嗯…啊…”凌季北疼得直喘粗气,两只脚在地面上不受控制地蹭了起来,喉咙里的闷哼一声比一声明晰。
他心里着急,怕被郁江澜发现,可殊不知胃病也是情绪病,心里越急,胃里的痉挛就越严重。那阵胀痛不断扩大,已经悄无声息地顶到了心口,让他不光是想吐,还觉得胸闷得有些窒息,喘不上气来。
“凌凌?”
郁江澜睡得不安稳,一睁眼,就看见凌季北蜷缩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皱着眉发抖的模样,心里被猛地一刺。
“你怎么了?”郁江澜瞬间困意全无,手撑着床坐起半身。
凌季北满头是汗,颤颤地抬起眼眸,故作镇静地扯出一抹笑:“没事,应该吃坏东西了,我去个厕所。”
他不想让郁江澜担心,说着强忍着不适,硬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往外走。而与此同时,胃里就像是有肉和肠子绞在一起,生生被扯断了,痛得他仰着脖子使劲闭了闭眼。
眼泪一下就窜了出来:“唔…呕!”
伴随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呕。
“澜哥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凌季北!”郁江澜叫住他,一眼就看出他是胃不舒服:“你要去哪!过来!别让我着急!”
郁江澜不常这么厉声说话,凌季北听了果然停下脚步,回头见郁江澜手撑着床,似乎如果他不听话,下一秒他就要亲自下床来追自己。
凌季北知道他的腰刚恢复,经不起折腾,于是也不敢任性,捂着胃慢吞吞地朝着他的病床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