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也没有将她夺走的那个能力。
可他的让手,并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心爱的至宝被旁的人胡乱糟蹋的!
——若有人敢负了她,我必噬其骨、吞其肉。
刃之,食之!
他将眸光沉了下来,再次按住了腰中的长剑,又是一个翻身而去。
蹑手蹑脚地翻入了萱草苑,他悄悄地走到院中,偌大的院内却空无一人。
眸光转了转,他几步便走到姜娆的闺阁前,定下了心神,他鼓起勇气,终于抬起手来。
“吱呀”一声,仿若有预兆般,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
“阿——”那句“阿姐”在口中打了个转儿又骤然停止,刈楚瞧着面前略带颓色的少女,不禁惊讶出声,“夏蝉?”
“阿楚?”对方的面上顿时写满了不可置信,“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她抬起头,瞧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子,掩去了眼中的激动。
不等对方回答,夏蝉登时沉下声来:“不过你定是来找娆姑娘的,但你现在来已经没有用了,娆姑娘方才被苗家的人接走了……”
说着说着,她眼见就要落下泪来。
刈楚连忙扶住了她的身子:“接走了,接去哪儿了?”
“苗家趁着谢家人不在,抢着要娶娆姑娘,六姨不敢得罪苗家的人,也不敢得罪谢家的人,于是一面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面又叫人给远在辽城的谢公子‘不经意’地传信。苗家人怕夜长梦多,索性先来个生米煮熟饭,表面上放出十五日成亲的风头,实则……”
“实则怎么了!”他的呼吸越来越局促。
夏蝉抽抽搭搭的:“实则,他们方才闯进萱草苑,逼迫着姑娘上了花轿,从小道运到苗家去了!”
也就是说,七月十五日成亲时,花轿中并不坐人,纵是谢云辞能从辽城赶来截花轿,也截得个两手空空。
“真是狡诈。”他下一刻就闪出了门外。
“阿楚,你要去哪儿?”夏蝉在身后叫道。
他的步履不停,从马圈内将还在吃草的大欢一把拉了出来,又快速翻身跃上马背。
夏蝉担忧:“阿楚,你可千万不要和苗家硬碰硬啊!”
不硬碰硬?他眉头一皱,握紧了缰绳。
不硬碰硬怎么行?
“驾——”
一声长喝,大欢已极有默契地飞奔起来,马背上,少年略弓着腰,眯起一双眼,眸中尽是坚毅。
他循着夏蝉先前说的那条小路疾驰而去,道上丛林极多,将那条道儿遮得严严实实的,路上时不时还飞来几只虫蝇,扑打到他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