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
看到这两个字,刈楚忍俊不禁。身侧的女子还一时摸不着头脑,刚准备询问这究竟是何意,身形却被人一揽。
“怎么了?”她下意识地道
那人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阿姐,去洞房。”
声音中,还带着几分笑意。
姜娆立马低低地“呸”了一声。
自刈楚回京后,便变得愈发不正经起来了,他经常会旁若无人地勾住了她的手,低低地唤一声:“阿姐。”
只因她出征前,曾贱兮兮地对他说过,如若想让我教你行房之事,你便叫我阿姐呀。
每当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那男人厚着脸皮卧于榻上,面目娇羞地轻唤一句“阿姐,快来呀”时,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实在是
太羞耻了!
譬如此时,册拜大礼后,他抱着她跨过高高的火盆,在一片嬉笑声中将房门阖上。
转过身,笑眯眯地望向同样一袭大红色喜服的姜娆。
姜娆被他这种眼神盯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脑海中又兀地浮现出一首句话来:
我与将军解战袍。
红烛轻晃之际,男子只手撩过红绡帐,轻轻压了下来。
他鬓角的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眉眼中也满是些精神气儿。倾下身来的那一刹那,他眼中的笑意更甚,双眸明灿如月,又精细似弯刀。
姜娆被他轻轻摁着肩膀,抵在榻上。耳旁的青丝沿着被褥上的纹路,相互交织。
那人于她的耳边轻轻唤了一句阿姐,声音缱绻。
再往后,她便听不清对方在呢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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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场春雨落下来时,遥州城城主府内,正是一派鸡飞狗跳。
夏蝉与子鸢各捧一个小手盆,面色忡忡地望向正坐在榻边吐得昏天黑地的姜娆。床边女子身披裘袍,整个人被雪色的袍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从远处望去,略显几分臃肿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