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桐飞到单位后不久,就接到郑伟民打来的电话,让林桐飞给他送一份技术资料,他急用。
林桐飞到办公室秘书那取了资料,然后他开车直奔“燕湖大队”而去。
郑伟民这几天一直在一线采油区,现场指导新设备安装、调试、运转情况,他一直没回大队总部。“燕湖大队”的大队长还有几个技术人员以及一些相关人员,也一直在一线忙碌着。
林桐飞到达地方之后把资料交给郑伟民,林桐飞发现几天不见,郑伟民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而且看起来很憔悴。他关切地问:“郑厂长,我看你好像精神状态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郑伟民说:“不是,可能是换个新环境有点不适应。对了,小林厂里没什么事吧,你和心雨都好吧。”
林桐飞看出来郑伟民心情不太好,所以他不想把张沭丽的事情告诉他。于是他说:“我们都挺好的,郑厂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郑伟民想了想说:“快了,大约再过二、三天吧。”
中午,林桐飞陪郑伟民一起吃完午饭,然后他又跟随郑伟民到各处看看,一直到下午四、五点钟他才开车回到总部,他直接开车来到总部医院。
他先来到余心雨所在的诊室,门开着,他看见里边有几个病人,余心雨正忙着给他们看病,他就没打搅她。
于是他又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后面病房,他先找到张沐丽的主治医生问了问情况。那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医生说:“她不吃不喝,而且还拒绝治疗,她已经失去了要继续活下去的意愿,所以我们也没办法。”
听了女医生的话,林桐飞的心情马上变得沉重起来。他心里更加感到不安了,他最怕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他推开病房的门,病房里沭丽的父母还有林桐飞的父母都在,他们都围在张沭丽的病床前劝说着她。一见林桐飞来了,李玉马上迎上来说:“桐飞,你可回来了,你看沭丽不吃不喝的,也不接受治疗,这该怎么办呢?”
林桐飞点了点头说:“妈,我知道了。”
林桐飞来到张沭丽病床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张沭丽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林桐飞望着张沭丽那苍白的面容,呆滞的双眼,还有手腕上渗血的绷带,他知道都是因为自己她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想到这他只感到一阵心酸,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忍不住轻轻握住张沭丽那只带伤的手说:“沭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恨我,打我,骂我都行,只求你不要这样自己折磨自己。你这样做,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亲人和朋友该有多么心疼啊。沭丽,你先把病养好,你心里有什么委曲和想法,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说,好不好?”
张沭丽被他握着一只手感到心里暖暖的,她真希望就这样永远被他握着。可是她一想到林桐飞对她爸爸妈妈说的那些话,她就感到一阵阵的心寒。她赌气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说:“林桐飞,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恨我自己为什么做人这么失败。在别人眼里,我只是个惹人烦、讨人厌、没人疼、没人爱的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死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你们大家也都不用再觉着欠我什么了。”
张沭丽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然后她注视着她的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你们也不用再为**心受累了,你们就当没生我这个女儿好了。”然后她又对林桐飞说:“林桐飞,你不用感到内疚,我不怪你,我不怪任何人,你走吧,我想休息了。”说完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张厂长阴沉着脸,谭秋英只是默默地流泪,方文渊夫妇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林桐飞更是心乱如麻,痛苦不堪。一边是沭丽的生命,一边是和心雨的感情,如果让他从中选择一个的话,那真是太难,太痛苦了。他爱心雨同时他也不愿意张沭丽失去生命,这种割舍真是让他痛彻心非,他想,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