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下,街上晃着各种怪诞的面具,女仆将他送至路口,将随身带着的一包小甜饼塞到了他手中,朝他招招手,指了指远方的路,让他趁着夜色赶紧走。他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见那送他的女仆正站在路口,吻了吻胸前的十字架,低下头做着祈祷,她是在为他祈祷平安吧,他只知道他叫冬妮娅,他曾在欢场中结交过无数的女人,动辄千金买一笑,绝不吝惜的,而如今他对着这个善良的助他逃命的罗刹国女人,却连拿出一个铜板作为感谢都没有,冬妮娅似是觉察出他在看她,她停下祈祷抬起头来朝他笑一笑,然后指指远方,再朝他挥挥手,她笑的那么纯洁美丽,像西方油画上的圣母玛利亚,有那么恍神的一瞬间,他觉得她就是他的靓媛,这一世的靓媛转世在罗刹国,来助他逃得一命。
他就沿着路一直的向前走,不敢再回头,他知道佟妮娅会在原地站着给他祈祷平安,他走到半夜的时候,觉得饿了,就从胸前掏出冬妮娅给她准备的小甜饼来充饥,直走到半夜的时候,天下起了鹅毛大雪,他冻的直打哆嗦,他的体质已经没有什么抵御严寒的能力,他觉得快要卧倒了,他在风雪中不停的打着哆嗦,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变成狐的。
他记的幼小的时候在狐帝国学习六艺的时候,先生曾经说过,他们五彩灵狐一族,幼时是狐态,但是只要过了成人礼,便是人的形态了,人是他们的形态之一,在常态之下他们是不会再变成狐的,那时候便有好奇的小伙伴举着玩的灰污污的小爪子奶声奶气的问道,师父,师父,那什么不是常态?不是常态的时候又会怎么样呢?
师父一反刚才的和蔼之态,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肃了肃神色说道,除非是虚弱到极点,快到死的时候,才会返回狐态,不过那时候我们的皮毛便不会是五色的了,而是淡到灰白了,其实我们叫五彩灵狐,但是我们真正的五彩真身却是谁也瞧不到的。
胡美回过头来瞧了瞧自己的身体,他的毛果然是灰白色的了,他难道熬不过这个雪天了,他心里倒有些庆幸变成狐因为有一身皮毛护着,倒不觉得冷的受不住了,要不,他今夜非给冻死了不可,它抖了抖身上的雪,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前面看了看,那是个岔路口,一条人行大道,一条山路,它选了山路,他想着如果他死了,尸体也可以藏在山里,如果死在了大路上,那将多么的丢人,一条五彩灵狐居然饿的皮包骨头,还弃尸在了路边。
当然,他后来没有死,他后来回到了狐帝国,一直在宫里将养了五年,宫里的御医每天调制珍贵的药膳给他服用,他后来慢慢的便完全复原了,当然,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完全复原了,有些地方是再也治不好的了,因着他那一次的命悬一线,父帝和母后将他囿在宫中五十年不准外出。
五十年后他重新从狐帝国走了出去,去西方攻读了了三个心理学学位,其中两个是与催眠术相关的,他也到过罗刹国的圣彼得堡旧地重游,那个名叫佟妮娅的女仆早已不在人世,他不禁感慨于人的生命的脆弱,他不过被关了五十年的禁闭,一个善良美丽的女人却早已归于尘土。
胡美还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拉斯普京神父的事情,仿佛那个拉斯普京神父自从喝了他的血之后便有了另一些异能,比如,他曾被刺杀过一次,肠肚外流,却两周后奇迹痊愈,他在尤苏波夫亲王宫中被骗吃下了八块掺有剧毒□□的蛋糕,喝掉一瓶掺有□□的马德拉葡萄酒,这些毒物足以使五个年轻壮汉即刻毙命,他却仍能安然无恙,他几次被子弹打中要害却能依然存活,最后拉斯普京普京神父是被人用重物击晕后用毯子困扎结实沉入结冰的河里淹死的。
☆、第22章
胡美讲完了他的罗刹国之行以及和瓜尔佳靓媛的种种纠葛过往,脸色显的一直很坏,我心内虽然好奇那个靓媛后来的种种,但显然现在不是合适的提问时机,也许胡美也不知道,好在,我们这些听众的好奇心都是一样多的,便一起约好等那位关靓媛女士的画展开始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去看看,见到了本主,趁机提问一番,那些关于如何逃出拉斯普京神父的魔窟,如何能够以凡人之身活了三百多岁的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胡美听了我们的计划,朝我说道,他讲完那些罗刹国的往事后,心情实在太低落了,没准会抑郁起来,所以他现在必须要找一个人玩一次催眠术才行。
我指了指慕沙和胡为说道,去找小孩子们玩去,我现在要赶紧回家去,要不就错过回家的末班车了。
胡美有些扫兴的说道,我都对阿为试过几十次催眠了,他身上已经没有值得我再催眠的东西了,至于可儿,那小丫头对我防备心太强,我实在没法催眠她,你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想一想,也许我的催眠术能将你带到前世去,你前世没准是个高贵的公主,美艳的王后,你真的不想再重温一下那些锦衣玉食三千宠爱集一身的美好感觉吗?
我和胡美说道,万一我前世过的很悲惨呢,我可不想让过去的那些悲惨再在我现在的人生里重新悲惨一次。
胡美说道,催眠术还有另外一个功能,你一定感兴趣的,它可以激发你的潜能,让你醒生拥有一些并常不具备的能力,比如其他卓越的赚钱能力……
这一条有点打动我的心,没准我还隐藏有其它的赚钱和理财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