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了两三分钟,陆风平驾车驶离道路,他绕着一幢楼院转了半圈,最终在楼后把车靠墙停好。
&ldo;到了。&rdo;陆风平熄火下车。
梁音跟下来,她往四周看了看,带着质疑的口气问道:&ldo;怎么搞到这么偏的地方?&rdo;
&ldo;偏是偏了点,但这里的房东很好相处。&rdo;陆风平故弄玄虚般挤了挤眼睛,&ldo;你要知道,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呢。&rdo;
还好,有房东。梁音感觉轻松了一些‐‐至少不用和这个讨厌的家伙单独相处了。
两人步行绕到楼的正面。像很多乡村住宅一样,楼前用围墙砌出了一个院子。陆风平掏出把钥匙打开院门,带着梁音一同走进了院内。
铁门有些锈蚀,被推开时发出&ldo;嘎吱嘎吱&rdo;的声响,惊扰了院中的主人。
一个老太太从一楼正屋里走出来,面朝院门方向问了句:&ldo;谁呀?&rdo;
陆风平喊了声:&ldo;我。&rdo;
那老太太似乎认得对方的声音,只说了句:&ldo;把门关好,别招了贼。&rdo;便又转身回到了屋内。
陆风平又对梁音说道:&ldo;我租的屋子在楼上。&rdo;说完便向着右手边的楼梯口走去。农村地区的小楼,楼梯经常会建在屋外,一是节省室内的空间,二来如果两代人相处,楼上楼下可以互不打扰。
楼上的屋子格局完整,有厅有室,还有独立的卫生间。陆风平把梁音让到屋内,反手关上了屋门。
天花板的节能灯质量不佳,发she出昏暗的光线。梁音站在屋子中间,虽然是夏天,却莫名产生一种阴冷的感觉。
&ldo;坐。&rdo;陆风平指了指左手边的沙发。那沙发看起来有些陈旧了,罩着一张不合时节的布套子,因为反复洗涤已经褪色发白。
梁音虽然坐下了,但却挺着腰板。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和这屋子里的东西有太多的身体接触。她产生了一种本能的厌恶感。
&ldo;我去烧点热水。&rdo;陆风平拿着个电水壶接满了水,然后回到客厅把水壶坐在了插座上。
&ldo;呼呼呼&rdo;的烧水声响起来,衬得屋子里格外寂静。
梁音有意打破这番静默,她想起了楼下那个老太太,便问了一句:&ldo;你说那个房东有什么好的?&rdo;
陆风平守着水壶答道:&ldo;她老了,眼睛和耳朵都不好使。&rdo;
&ldo;什么?&rdo;梁音皱起眉头,难道这也算成为好房东的理由?
&ldo;这样的房东不好找的。眼睛和耳朵不好使,她就不会给你添麻烦。&rdo;陆风平笑眯眯地解释道,&ldo;关键还得独居,子女都在外地打工,一般得过年了才回家一趟。&rdo;
不会添麻烦……这话中似乎别有深意。梁音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不甘心地反问:&ldo;那她凭什么把屋子租给你?这种没有判断能力的老太太,不得等儿女回来做主吗?&rdo;
陆风平&ldo;哧&rdo;地笑出声来,仿佛这个问题根本不值一驳:&ldo;有什么不租的?只要把钱给到位,她恨不得你一辈子不走呢。&rdo;
说话间,电水壶的开关&ldo;啪&rdo;地跳断,一壶水已经烧开。陆风平拿出两个玻璃杯,放了些茶叶,用热水泡了。他把两杯茶端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梁音身边。
梁音下意识地挪了挪身体,试图远离对方。但那沙发并不宽敞,真想远也远不到哪里去。
&ldo;你好像有些紧张啊。&rdo;陆风平转过脸看着梁音,表情中带着戏谑的意味,像是一只淘气的猫儿在看着掌心中的老鼠。
&ldo;我又没做坏事,紧张什么?&rdo;梁音冷冷地把对方撅了回去。但她的心情却终是有点忐忑,为了掩饰,她端起了面前的一只茶杯,凑到嘴边来喝了一口。
&ldo;这茶怎么样?&rdo;陆风平突然转了话题。
猫儿经常会把掌心的老鼠放走,但那只是为了反复调戏。
&ldo;一般吧。&rdo;梁音把杯子放回到茶几上。
&ldo;你应该放松一点,这样直着腰不累吗?&rdo;陆风平一边说一边探出手去,在梁音的肩头轻轻带了一把。
虽然很反感这样的身体接触,但梁音还是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对方的动作,把后背靠在沙发上。
&ldo;很好。&rdo;陆风平的声音变得无比轻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孩。
梁音倔强地对视了一会儿,最终却败下阵来,她的视线开始慢慢地下垂,躲避。
陆风平的嘴角浮现出笑意,他又说道:&ldo;我在那茶里加了些特殊的东西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