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府城,比阳谷县雄伟不少,城墙垛口井然有序,青砖包裹,修缮得整整齐齐。
便是那城楼也显得威武雄壮。
苏武与武松两人黄昏而入,这个时候衙门差不多要开始下值,此来东平府也是有公差,公差就只能明天了。
先往车马行去,车马行这个时候正是忙碌收班,苏武穿过车流人群,直往那铺面里去。
“去把郁保四叫出来。”这自然是武松的话语。
铺面里忙碌的掌柜小厮不少,皆是抬头来看,有那壮汉上前来一打量,倒也客气:“不知……”
“就说他阳谷县的爷爷来了。”武松对郁保四,还真是记仇。
那壮汉面色一沉,却也不发作,主要是武松扛着的那柄大朴刀过于眼熟,但也不答话了,只管转身往后面去。
片刻,壮汉回头来,黑脸换了笑脸:“快请快请,往里借一步,请。”
穿过铺面就是院子,就看郁保四一瘸一拐从厅堂前往这边来。
苏武摆摆手:“你就别来迎了。”
郁保四也是笑脸,坚持还要往前走几步。
只在厅内落座,武松看着两米多高的郁保四,只道:“那夜我刀不利,也未加打磨,只是稍稍砸伤了筋骨,皮肉倒也还好吧?”
“还好还好,血流得不多……”郁保四连连点头,便也示意旁人出去。
如此,郁保四才问:“不知都头此来何事?”
“杀人的事。”苏武答着。
“哦……不知都头要杀何人?”郁保四接着问,却也皱眉了,这般人物,惹上了,就脱不了身了。
“谁好杀,自然先杀谁。”苏武倒是云淡风轻。
郁保四稍稍一想,只答:“那个什么……西门庆,好杀。”
这不就对了吗?苏武有一脸欣慰与认可的表情。
武松也笑:“嗯,你还算上道。”
郁保四倒是忽然面色轻松了不少,本是有一些纠结犹豫,但做下决定了,其实轻松。
“那你帮我出个主意。”苏武再问。
郁保四还就真有主意:“小人寻个由头把那西门庆邀约在城外,便是乱刀砍死,倒也简单。”
苏武更是欣慰:“这主意不错,甚合我意,这主意可是你出的,还是由你来做?”
郁保四一咬牙:“行,此事小人来办,此事过后,小人与苏都头的恩怨,可否一笔勾销?”
“好说……”苏武大手一挥,起身准备走。
“那……什么时候动手?”郁保四问。
“等我消息就是。”苏武头也不回就去。
郁保四看着苏武背影出门去,便是叹了一口气,也在想自己这么选对不对?
苏武这般人物,必非池中之物,如此也算交好吧?
也不过是杀个卖生药的西门庆,又不是杀云理万,应该也不算什么事吧?
苏武二人出门去,牵着马,准备找个地方先投宿。
武松便问:“哥哥,他行不行啊?”
郁保四在武松心中,实在不可信任。
“且不管他行不行,但这件事定然要做成,他来动手,咱们自也当压阵。”苏武第一次主动谋划杀人之事,那是谨慎非常,小心翼翼。
“他不会转头把咱们卖了吧?”武松倒是想得多,这是好事。
“所以啊,还要防备一手,要么就是一网打尽,要么就是收他这个小弟。”苏武显然也早已想得透彻。
“哦,他若纳了此般投名状,收他也不是不可。”武松点着头。
两人在街上走着,倒也不着急,反正无事,先往府衙去,便是认认路,明日早间方便,也是逛逛街,寻家好店,也住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