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手就能抱满。
池余一只手摊平压在脸下,另只手随意地搭在脸上,用作挡光,但一双眼又从指缝漏出,一点也没挡上。
alpha呼吸平稳,眉头却锁着,像是在和自己置气。
清冽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泄露出一丝,许故渊喝了一口手上的冰水,指尖和瓶身触碰的地方凝成冰雾。
许故渊不动声色地将座位往前拉了拉,又坐直,恰好挡住投在alpha脸上的光。
池余的眉舒展开了些。
马上到交作业时间,班里其他地方都三三两两地围成一圈,对答案改答案,整个班就一菜市场。
顾洋也刚从菜市场出来,他们对一道题目产生了争执,其他人派他做代表把许故渊的答案问过来——那基本就是标准答案。
“我靠池爹池爹睡着了?”
许故渊抬头扫顾洋一眼,没等他问就抽出试卷递给他,眼里都写满“赶紧走”三个字。
顾洋目的达成,看了眼熟睡的池余后立马做了个用手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池余又睡了一会。
起初很不安稳,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鼻尖有一阵似有似无的奶香,在陌生环境睡熟的不踏实感被这香气抚去。
没多久,奶香霎时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桌面被指节敲响的“笃笃”声。
池余眯着眼挣扎了一会,眼前投下的一块阴影在提醒他许故渊就站在他前面。
以往池余只需要许故渊敲第一下桌子就会撑起脸,然后池余臭着脸递作业,许故渊面色淡然地收走。
——他们没有商量过,但彼此心照不宣。
这是独属于少年之间的分界线,虽然位置挨在一块儿,平时也有交流,但他们都各自封闭自己的世界,不麻烦彼此也就没有熟悉的机会。
然而这次,池余枕在脸下的指尖逐渐捏紧,蹙起一点的眉也告诉一直看着他的alpha,池余已经醒了。
许故渊静静地等着。
池余自己跟自己烦了一会,他一边第无数次想着许故渊怎么还不走,一边托着昏昏沉沉的头掀起眼。
“交作业?”池余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哑得不像话。
许故渊顿了下,他点头:“你也得去时收英语了。”
池余更烦了,他这会身上每个部位都好像被人绑上了几十斤的沙袋,动一下哪哪都累,哪哪都疼。
许故渊沉默一会,说:“哪里不舒服?”
池余掩着嘴咳了几声,心说我哪哪都不舒服,他抬起眼哑着嗓子说:“我挺舒服的。”
alpha唇色看起来苍白,只有眼尾熏着点红。许故渊从池余桌面上抽出被他压着的试卷,抬手在皱巴巴的那块上弹了一下。
“真可怜。”许故渊看着试卷轻轻笑了下,这个词不知道是用来说谁。
池余听清了,难得没跳脚。他脑子里全是一片浆糊在搅,他看着许故渊,眼神困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