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然,前提是他查过这个铃铛。
&esp;&esp;原以为谢蘅不会回答她这么愚蠢的问题,但很快却听他道:“重云说,它来自北边。”
&esp;&esp;柳襄眼神微闪,喔了声。
&esp;&esp;他果然查过。
&esp;&esp;谢蘅今日似乎好说话了些,柳襄便不由好奇的多问了一句:“那天刺杀世子的也是北廑人吗?”
&esp;&esp;还有那个烫伤他的小二,也是北廑安排的?
&esp;&esp;谢蘅轻轻扫她一眼,柳襄对上他的视线,以为他不想说,正想说当她没问过,便听他道:“不是。”
&esp;&esp;不是?
&esp;&esp;柳襄不由皱起了眉头。
&esp;&esp;她那时怀疑那次刺杀与太子或者二皇子有关,所以才觉得麻烦,不愿牵扯其中,可随着她的了解,她不认为他们会杀他。
&esp;&esp;她看的出来,不管是太子还是二皇子对谢蘅都多有宽容,甚至可以说是纵容。
&esp;&esp;二皇子与他亲近自是不必说,昨日太子虽说是在替他向她道歉,但她听得出来,太子话里话外都没有半点责怪谢蘅的意思,且维护之意甚是明显。
&esp;&esp;而昨日太子还将四爪蟒袍给他披着,亲自送他回了明王府。
&esp;&esp;若那次刺杀当真跟他们有关,那她只能说,他们的戏演的未免也太好了。
&esp;&esp;可除了北廑暗探和他们二人,她也并不认为这玉京还有谁能将他谢蘅逼到那般地步。
&esp;&esp;柳襄遂带着几分疑惑的看向谢蘅。
&esp;&esp;他今日虽然似乎好说话些,但她也不认为他会对她有问必答,且这事看起来好像比她想象的更复杂些,于是,她斟酌着换了个问法:“世子知道是谁吗?”
&esp;&esp;谢蘅眸光微垂,沉默着。
&esp;&esp;就在柳襄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淡淡开口:“知道。”
&esp;&esp;柳襄闻言心中略安。
&esp;&esp;他心中有数便好。
&esp;&esp;夕阳全部落下,天边晚霞依旧绚丽。
&esp;&esp;一如多年前的那个傍晚。
&esp;&esp;谢蘅至今都能感受到那冰凉的湖水浸灌在全身的窒息,他那时以为他活不下来了。
&esp;&esp;可最终他还是活下来了。
&esp;&esp;代价是落下了一生的病根。
&esp;&esp;他的体弱确实是从娘胎带出来的,但若无那次,远不至于到这般地步。
&esp;&esp;他原本是能学骑射的。
&esp;&esp;柳襄见谢蘅盯着天边的晚霞走神,便也安静了下来,捧着茶小口喝着,时而忍不住偷偷看一眼对面的人。
&esp;&esp;虽浑身仍是与生俱来的骄矜,但却低迷破碎,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谢蘅。
&esp;&esp;看的人,很心疼。
&esp;&esp;他这般,是与刺杀他的人有关吗?
&esp;&esp;重云远远看着这一幕,短暂的怔愣后,停住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