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琸倾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刚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房东陈阿姨就来了。
大老远的就听到陈阿姨叫着她的名字,那声音从楼下穿过层层阻碍直接灌进她的耳朵里,让她很不安。
难道盛翊军先一步在陈阿姨耳边吹了一股妖风?
很有可能,话说那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这种溜须拍马,拉帮结派,讨好大妈级人物的事都做得丝毫不逊色,想想看上次那男人就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给田婶灌了好大一碗*汤,害得她现在都有些畏惧给田婶打电话。
虽然以前给田婶打电话的时候,田婶也会扯到婚姻大事上,但是最近田婶有意无意地就会在她耳边提起盛翊军这个人,说他如何如何优秀,那眉飞色舞的样子跟说小品相声一样,听得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若不是对盛翊军的人品一清二楚,她都要怀疑世界上是否有第二个盛翊军存在。
更夸张的是,田婶竟然旁敲侧击地询问他们几时结婚。
这节奏、这跨度比电视连续剧更具有戏剧性。
就在颜琸倾愣神的空档,陈阿姨走上楼,一把握住她的手。
颜琸倾觉得心里很不妙,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大事不好了。
看陈阿姨这架势,难道是打算……逼婚?
无怪乎她会这样想,委实是陈阿姨的神色太过郑重,郑重到就像要宣布重大事项一样。
颜琸倾的心脏止不住地砰砰乱跳,声音跟着浑身的器官一同麻痹了。
说实话,她一开始就没有把相亲放在心上,之所以会赴约,纯属不想拂了陈阿姨的好意。
原本她只想走个过场,就连被对方拒绝的准备都做好了,毕竟像她这种姿色平平又毫无特色可言的女人会被人家看上的几率几乎为零。
相亲也就是那么回事,不是他拒绝她,就是她拒绝他,总有一个人充当被拒绝的对象。
本着大无畏的精神,颜琸倾连这种觉悟都提前做好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跟她相亲的人会是盛翊军。
侄子,军人,盛翊军。
明明看上去没有任何联系的人和事,竟然能突破平行线,产生交点,这世界还真不是一般的怪。
颜琸倾不知道除了说不可思议,还能说什么。
手背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颜琸倾抬起头就看到陈阿姨对她微微一笑,有些深的眼纹,笑起来微微耸动的鼻子,两颊的括约肌微微伸展,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温暖的存在,笑容很普通,却能钻进她的心里,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陈阿姨和陈叔叔能几十年如一日地相处下去。日子虽然平淡,却很温馨。
作为妻子,大多数女人在家庭中都努力充当一名智者,她们喜欢用自己的心思揣度丈夫的一生,久而久之,她们以为自己很了解她们的丈夫,甚至了解到骨头缝里,并且天真地以为这就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好在谁也没说破过什么,谎言才不会被揭穿。
颜琸倾想这份猜忌陈阿姨那里肯定没有。
心情刚一放松,结果就听到陈阿姨带着歉疚的语气说:“丫头啊,实在不好意思,我侄子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叫我们别给他张罗,害得让你白跑了一趟……”
颜琸倾下意识地回答:“不要紧,没事的……”
只是转而一想,不对啊,那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妥协。
难道说盛翊军不是陈阿姨的侄子?
“对了,陈阿姨,你侄子叫……”
话还没说完,颜琸倾的手背就被重重地袭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