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多饥渴的人才干得出来?
出于职业敏感,她现在对人的声音辨识度,比脸都厉害。有些人大众脸,见了一次,她可能不记得。但是听过的声音,她往往记得住。特别是现在这个传出来的女人声音,好像午饭时,她才听过。
她循声找了过去,还好,他们干事还是挑地方的。不是在普通宾客共用的休息室,而是在门上挂着金色vip牌子的休息室里。
里面的运动似乎十分凶猛。因为她听那女人喘气的频率,和她被谭少慕折磨时几乎一模一样。
“萧,一……”
“萧……”
“啊!放,放,开我。”
支离破碎的字,参夹在粗浅交替的呼吸里。但听见熟悉的声音,何幼霖几乎可以确定里面的女人就是顾言熙。
原以为,顾言熙说萧一情是她养的小白脸,只是开玩笑。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动真格的!
“怎么这么紧?别告诉我,你还是个处!你老公只是智障,又不是太监。就算真不行了,你那小情人呢?”男人的声音冷静自持,完全听不出一丝情动,甚至带着讽刺。
原以为谭少慕已经够冷血了,谁知还有人比他更冷血。起码,谭少慕在与她温存时,还是能感受到他感情的!
然而,一想到顾言熙本身就是有夫之妇,萧一情也承认自己另有女友,便觉得这两个人也算上的狼狈为奸,谁也没资格说谁不是。
她懒的再听墙角,不屑的转身,却撞在了一堵肉墙上,抬眼一看,简直见鬼了!
“你怎么在这?”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面前的男人清俊无双,一双鹰眼带着惯有的阴郁之色,低低地看着她。正是萧一情,没错!
那么,房间里的男人又是谁?
“谁?”冷酷的声音从门板后传来。
何幼霖心扑扑乱跳,有种要被杀人灭口的恐慌。正等着房门被打开,大家王见王,有话好好说时,萧一情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拐角处跑。她脚上的人字拖都被他拽得脱离了脚趾,落在了红地毯上。
何幼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身后那人看见自己没有,有没有追上来,还是被顾言熙也拦住了?
这些,通通不在她思考范围内。
她的大脑都快跑得缺氧了,哪里还顾得着这些?
她被萧一情拉着,跑到了天台上。这才发现,天台上居然还有个游泳池。晚风吹拂着池面,波光粼粼。金色的夕阳打在萧一情的脸上,却依旧暖不了他冰冷阴郁的眼睛。
萧一情松开了她的手,自己在白色塑料躺椅上坐了下来,“你等会再下去。不要和那人撞上了。”
“他是谁?”何幼霖脱下脚上残留的一只拖鞋,在泳池边上坐了下来。
“一个不太好惹的男人。”
屁话!
何幼霖白了白眼,把脚丫子泡进了池水,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调侃道,“你还是不是男人,那个时候居然在偷听,没有救她!”
“那不是救,是坏人好事。”他眉头一皱,闷声说。
何幼霖隐隐听出他的不悦,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她宽慰道,“怎么会?我亲耳听见的,顾小姐可是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她喊的是萧亿。”他的目光停留在远处的云朵上,媚然一笑,“我和你说过,即使是两个人一起的,也不过是彼此流浪。”
“肖毅?还是萧逸?哪个萧,哪个逸?”
“和你没关系的事情,你怎么那么好奇?”
“谁说没关系的?万一他发现是我在偷听,要找我麻烦,我总不能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吗?”她悻悻然看了他一眼,但言语里倒也没有太多担心。
“放心。就你,他还放不了眼里。”
“那你还拉着我跑?”她瞪眼,有些无语。
“我是不想你留在那尴尬。”萧一情无所谓道。
“看不出,你还会关心人啊?”何幼霖凉凉道,她可没忘记自己把他当朋友,他却拿她当桥梁。为的,是她的男人谭少慕。
萧一情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她在气什么,意有所指道,“你本来就是个瞎子。连自己的枕边人都看不清。”
“你什么意思?”何幼霖不爽,立即站起身,走到他跟前。风吹在湿漉漉的脚上,十分冻人,她却管不得这些,两眼只盯着他看,非要他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