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话,我怕什么?”白昕媛一愣,当即反驳,“我最多是怕你把陆上将害死了,慕哥哥在陆家就难做人了。”
此时,陈元在弄清所有的事情后,才理智地插嘴,站在何幼霖身边,劝道,“艾琳娜,其实,陆上将的病真不适合做手术。据我观察,陆上将脑颅机能都是正常无损的。贸然开颅反而伤了脑神经。他的昏迷,是落水缺氧,加上年纪大了……”
在陈元有理有据的解释下,即使不是脑科医生的人也都听明白了。陆上将的昏迷是自然的生理机能陷入了沉睡,需要静养调息,不适合大刀阔斧地修整。
在所有人都觉得何幼霖如院长所言,是为了炫技,医好了陆上将,功名成就,医坏了也很正常,毕竟病的那么久了,能医好都是奇迹。唯有谭少慕信任地看向何幼霖,给她一个台阶自我解释,“你要动手术,肯定是有你的理由。”
何幼霖在此时,终于有些动容了。
她看着谭少慕,感受着他至始至终地信任,缓缓道,“陈元说的没问题。只是,他看见的病历并不完全。早在最早的那一期间,也就是他老人家刚昏迷时,意识层还是非常活跃的。那一会,我经常去陆家探望他老人家,给他按摩活血。有时候我还能看见他的手指动了动。当时,我不懂医,只以为是人体的正常反应。后来,我在旧金山看不过不少病历。才知道,通常有这个反应的病人,只要照顾妥当,通常一年内都会自然的醒过来。”
“后来,我看过陆上将刚落水后的三个月病历。发现他的生理状态非常好,甚至根本不可能昏睡那么久。而后面的病历情况却是十分糟糕。这两种情况的分水岭的日期,就是外公的输液轮被调快的那一天。所以,我怀疑外公深度昏迷的原因应该是那次输液流速过快,刺激了心脏,导致大脑的血液循环那出了问题……所以,我决定开颅,截取一小截……利用……”
何幼霖一一分析解说,让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直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全场都寂静了下来。
她说,“所以,有人要拿走外公的病历,想来她也是后悔当初一时的陷害,害了陆上将,又怕东窗事发。”
白昕媛的反应更是最为激动,并大声驳斥了这个谬论,“你胡说八道。输液过快的那天,主治医生不也来看过外公了?说情况并没有大碍。”
“你们白家的医疗界的地位如何,我就不说了。你要让他帮你作伪证,易如反掌。”
“好,就算他是受我指使,说了谎。那前三月的病历,我也是发给国外不少医生看过的。他们都说外公的病有些棘手,至今没有解决方案。难道,我还能买通了国外的医生?”白昕媛当即指出这一点。
“你是买不通不了。可是,你能造假。”何幼霖笑了笑,“我刚刚说的那三个月的病历,不是陆上将给我的那一份。而是储存在你私人电脑里的那一份。”何幼霖牵起儿子的手,缓缓站了起来,“你不用怀疑我是怎么拿到的,总之我手上就是有了。你要不信,可以来找我核实。不好意思,我儿子的化验报告应该出来了,我要去化验科了。再会。”
张霄晋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看见妈妈好像争辩赛辩赢了,十分开心,张嘴就说,“妈妈真厉害!我长大了也要当医生。”
“是吗?可是当医生了,你可就要天天在医院里了。你不是最讨厌医院的吗?”
“我是讨厌住院,讨厌打针,挂盐水。等我当医生了,我就可以天天给我讨厌的人打针,挂盐水了。”
谭少慕没有跟过去,依旧坐在原位,抬头看着白昕媛的目光依旧比冰块还要冻人,每一句话都像是带着阴风,“她说的,都是真的?”
白昕媛死命地摇头,“不,没有的事情。慕哥哥,你别相信她。她在撒谎。她为了污蔑我,不惜制造证据。不说我电脑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历,就算有,我都造假了,为什么还要留着它被人抓把柄?而且,你想,我电脑里的东西,她如何能拿到?这么多疑点,说不通的,你只要想想,就知道,我是清白的!”
“我已经不知道要如何相信你了。这期间,你先暂时休个假吧。等我外公的手术结束了,你再回来正式上班。”谭少慕直起身,从她身边走过,“就让时间来证明,或是揭穿你吧。”
白昕媛一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背影,“我是院长,也是一手创建这个医院的人。慕哥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当初,是她拿了卖谭氏股份的钱,一手创建了这家医院!
谭少慕没有回头,只说,“凭我是这医院最大的股东!”
白昕媛彻底蔫了,一下子软坐在椅子上,双眼呈发虚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