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
……
第二天一大早,金池突然惊醒过来。
下意识惶惶然往床上看去,见男人睡得好好的,骤然加快的心跳才平复下来。
还好,不是做梦。
金池呼出一口气,出去重新接水,准备再上一遍药,打水的途中突然有点烦恼,虽说白月光回来了,万一裴昼哪根筋不对,过来看他怎么办?
他前脚刚走,床上的男人就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眼中哪有丝毫睡意。
分明装睡已久。
虞临渊从药劲中醒来有一会儿了,那个伪君子为了防止他出去作乱,让他服下了刻意让人配置的药物,对身体伤害有限,却能让他段时间内如同六七岁小孩,失去绝大部分力气,行动艰难。
他兴味地打量四周,那个把他带回来的青年不知道去哪儿了,把他单独留在房间里。
想杀他的人很多,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的人更多,这些年他经历得不少,就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戏码。
他和那个伪君子不一样,反正药效还没过,他有兴趣陪人玩玩,看看什么目的。
金池端着水进来,和床上的人对上眼的瞬间怔了下,随后大喜:“你醒了?”
虞临渊盯着他,没说话。
见他一脸陌生,好似完全不认识自己,金池反应过来,把盆子放在床头柜上,试探地问他:“你认识我吗?”
虞临渊终于开口:“不认识。”
他看着金池,浓黑瞳孔中混杂的几丝墨绿色流转,带着诡谲的冷意,“你认识我?”
金池有些失落,却不意外。
他以前叫谢星,如今不但改了名,形貌大变,不再是六年前那个瘦骨嶙峋,营养不良,浑身竖着利刺的十四岁少年。
刚才出去时,由于担心裴昼突然袭击,干脆做好了工作装扮,此刻穿着白衣黑裤,化了妆,戴上黑色假发,虞临渊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最后金池只道:“你以前救过我一命,还记得吗?”
虞临渊眼神微闪,说道:“可能是吧,记不清了。”
他还等着面前打扮得清纯乖巧,浑身上下洋溢着少年感的青年继续问,谁料这人闭口不说了,在床边坐下,手对着他伸了过来。
虞临渊眯了眯眼,克制住身体本能的闪躲。
就算面前这看上去无害的青年想下手,他此刻的身体状况,也绝对躲不开。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青年动作熟稔地取下他脚踝处的纱布,冰凉的药膏被小心地擦在伤口处,完了青年抬头,对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不认识也没关系,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金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