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可与你不一样,若非你信中所言让孤心惊,今日之约也未必就顺畅。”萧惟不甘示弱回击道。
双方三言两语,刀剑铿锵。
一场言语交锋告一段落,穆辞慢条斯理地抬起眼帘,将目光放在卓尔不群的萧惟身上。
“东陵与楚国之争源于战马被抢一事,此事因牵扯到家弟,所以我才知其中原委。这一切的背后之人便是晋国新王凤黎纾,听说楚王与此人有过交锋,想必比我更了解她的性情。”穆辞将黎纾所行之事娓娓道来。
萧惟越听脸越黑,双眼中再次燃烧起熊熊怒火,简直能把天烧个窟窿。
这个姓凤的!
简直阴魂不散!
处处跟他作对!
萧惟咬牙切齿,“单听你一面之词,孤如何敢信。可别是你西吴王栽赃嫁祸,自己自编自演的一出戏,何况此事本牵扯你西吴人,却偏偏东陵不找西吴的麻烦,倒是来找楚国的,孤可不信你在这其中没有动手脚!”他可不是傻子,穆辞说什么他都信。
虽然他其实现在已经信了七八成,但是萧惟是个爱脸面的人。
吃了这么大个暗亏,现在承认岂不是让这个西吴王嘲笑自己。
当然,他现在又在心里给黎纾狠狠的记上了一笔,这仇怨是越滚越大。
就是不知道自命不凡的楚王最后能不能如愿了。
穆辞听罢,哑然失笑。
“楚王可是冤枉我了,若此计是我的手笔,现在上门不是自投罗网,何况西吴与楚国可没什么大的仇怨,你我之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再者西吴志在北边,对南边的事可没什么兴趣。”
“呵。”萧惟冷笑一声,讽刺道:“我看西吴王对晋国的事可比对北边的事感兴趣多了。”
接着他稍稍停顿片刻,又道:“直说你的计划,别在这拐弯抹角。”
“你我联手,说动北辽东陵,四国合纵伐晋如何?”穆辞微笑的更加温柔。
萧惟暗自心惊他的野心,面上却依旧面不改色,讥笑一声,“说的倒是轻巧,你别忘了东陵可还在与楚国大战,难道你想让孤现在跑到边境上对东陵的人说——”
“这一切都是误会,咱们别打了,一起手牵着手去打晋国,孤还不被乱箭射死!”萧惟翻了个白眼,看穆辞的眼神像是看个没脑子的蠢货,“简直荒缪!”
“楚王稍安勿躁,我自然不会让楚王以身犯险,这东陵由我去说服,楚王负责的是北辽,听说楚王与北辽二王子很有交情,想必此事应该难不住楚王。”对萧惟的讽刺,穆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柔声说道。
萧惟面对此人,总有一种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无力感。
这时,湖面上的鱼线往下一坠,穆辞眼中含着笑意,猛地一拉鱼竿,一条活蹦乱跳的的鲤鱼被他直接甩进身边的水桶中。
“鲤鱼跃龙门好兆头。”
不远处的黑伯淡淡地说了一句。
穆辞点点头,“不错,今晚吃鱼。”
“是。”
看着水桶中鲤鱼沉默的萧惟,突然抬头看向穆辞,“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