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偌大的屋子里头,空气有些发冷!
宁父看到众人都是一幅悲伤的样子,只好先付了大夫的药钱,诚心诚意的道了谢,又细细的问了些调养的细节,宁玉瑶也从大夫口中,得到了自个儿想要的答案,林氏这回失血过多,元气大失,今后子嗣上头较为艰难。但是,如果好好的调养还是有些希望再怀子嗣的,只是这个希望比较渺茫而已。不过自己有空间在,这个问题应该影响不大,只是她有些微微的失落,原本再过不久就该有个可爱的弟弟或者妹妹的,可是现在却被周氏给毒害掉了。
宁玉瑶在门外深呼吸一口气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不管怎样,她不会放过要害小舅娘的罪人的。宁玉瑶抬步回到屋子里头,看着林秀莲依然在跟小舅冷冷的对峙,周围的气场都有些发冷。林秀莲是打着修复感情的名义,说是以前自己娘亲做过许多的错事,现在她也终于明白,想要弥补一下这个以前冷眼相对的姐姐,本来林秀娥和文世宣是不相信,但是在这暂住的一个月以来,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听吩咐,慢慢的也就放下了警惕心。
只是这次林秀莲是打算着离间文世宣和林秀娥之间的夫妻感情,一月来,两人如胶似漆,让她看了都想要发狂,心中的恶魔早已开始控制不住了,在发现林氏怀孕了之后,*和恶念让她回家和周氏商量办法,最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虎狼之药,说不定直接一命呜呼之后,文世宣还会娶自己,毕竟这种事以前也有很多,姐姐死了之后,为继续延续两家的感情就把妹妹嫁过去。
幸好,林氏今天身体实在是不舒服,看到林秀莲端来的补药,也没喝多少,只是药量实在是太大了,虽然只是喝了两口,也还是把孩子给落下了,不然林氏肯定早已没命于世上。
周氏看着文世宣还用冷冷的眼神儿都聚在自己和女儿身上,额头倏地一跳,心里有些害怕,马上跳出来反驳道,:“不是我,我只是带了一副补药来而已。”周氏嗫嗫嚅嚅的说,突然计上心头:“定是那药铺抓药的药童抓错了。”
旁边的林父听了自己老妻心虚的话,看着周氏和林秀莲漂移不定的眼神儿,瞬间就完全明白了,直接一脚踢在周氏身上,文人气质早已被怒气掩盖,恶狠狠的说:“果真是你这恶妇。”
以前周氏在林秀娥幼时不曾好好对待她的时候,大男子主义的林父觉得自己不应该管理内宅之事,又粗浅的认为周氏在过分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林父唯有偶尔问问林秀娥的情况,在无形的纵容下,周氏越发猖狂虐待林氏,本来在议婚的时候,周氏和林秀莲嫉妒的发狂,想要以妹代嫁,只是林秀娥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反抗,也许一辈子都唯有在继母的阴影下生活,于是软弱性子的林氏专门找了个机会,和林父诉起旧事,利用他心中潜藏的愧疚感,让他坚定了林氏和文世宣这门亲事,就算是周氏从中作梗,也被林父挡了回去。
林父死也想不到,这母女二人竟然贼心不死,竟然还敢做下这等恶事,下药谋害林氏,甚至想置之死地,心里的愤怒达到极致,额头青筋突出愤恨的说:“你这恶妇,就等着我的休书吧。”
“相公,真的不是我,我只拿了一副补药来啊。”周氏哭泣的跪在自己为自己喊冤,看着平常都是温和的林父发怒了之后,周氏真的怕了,自己这么大岁数,如果被休回家,绝对是没好日子过啊。
听到爹爹都说出休妻的狠话,林秀莲心里更是战战兢兢,毕竟如果周氏被休,外人一打探,到时候自己的名声也就毁了,强忍着心中恐惧站出来说:“爹,真的不是娘亲,那药不是我们干的。”又转过头看着仍是一脸悲愤望着自己的文世宣说道:“姐夫,真的不是我们,我们真的是诚心改过了啊。”边说还一副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像是受人欺凌的小白花一般。
其他人当然是绝对不会相信周氏和李秀莲此时的鬼话,此时不过是想找借口推卸责任罢了,要说她们没有参与谋害林氏的事儿,没有一个人相信。宁玉瑶听着这漏洞百出,分明是谎言用来推辞自个儿的罪责的话,越发的看不起这母女二人。
冯氏鄙夷的看着狡辩的母女二人说道:“咱也别争啥子了,咱这样问也问不出啥子。今儿个咱就去县衙大堂,找找官老爷,给咱破这案子吧。如果真是药铺的伙计抓错药了,我相信咱带着亲家去认认,人家应该还是记得您的,到时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该是谁的罪责,就得谁去担着,到时才好伏法啊!”冯氏在心里越发的痛恨周氏,这可是自己小儿子第一个孩子啊。
周氏和林秀莲一听,身子都开始颤抖,其他人一看就完全明白了。文世宣从刚刚得知失去孩子的悲痛暂时回过神来悲痛的说:“娘说得对,把这等恶妇和恶毒女子扭送官府。”说完就想找人马上弄到官府里去,文世宣现在可没有心情理这两个人。
林父倒是迟疑了开口说:“贤婿,这件事还是私下处理吧,交给我,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这世道,名声胜于一切,要是进了官府,还是因为谋害继女的缘由,有这样的母亲,那自己的儿子林川就毁了啊。
宁父知道这件事不好处理,而且林父的话文世宣也不好反驳,毕竟两家以后还是有这样亲密的关系,就站出来说道:“今儿个看在弟妹的面子上,我们也不好多计较啥子了,这送官的事情就暂时放下不提了。可是,这有一,就不能再有二,若是不给她们二人一些教训,我怕她们不长记性,记不住自个儿所犯下的恶事儿,以后很有可能再找我弟妹麻烦,说不定下次弟妹就被她们整死了。毕竟,我弟妹是出了名的脾气好。这一个是她继母,另外一个是她妹妹,所以,为了以后考虑,现在我想就把她们的罪状都写下来,然后签字画押。”
说完,又瞅着周刘二氏面上不忿的表情说道:“要是你们不肯,那也可以,咱今儿个就去县衙,击鼓鸣冤,让青天大老爷给我弟妹和我那未出世的外外甥做主。”
林父想了想,也觉可行,就亲自拟了一张认罪书,认罪文书上头,颇为详细的记载了二人犯下的恶事,并让二人做出保证,以后不得随意骚扰林氏。若是二人此回未曾接受教训,下回还待作恶犯事儿,定要连同此回事件,一同送官严办!文书的下面还设了几行,包括了二人作为犯事之人认罪的画押,和林父这认罪文书的立书之人的签字画押。
冯氏拿着签好字,划好押的认罪文书,厉声说道:“这认罪书,我可收好了,若是以后你们再敢谋害我的媳妇,你们就等着瞧吧。下次你们再做啥子恶事儿之前,可得掂量掂量,你们能否承受的起蹲大牢的滋味儿咧,搞不好也是可能被砍头的。”说着还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吓得两人不管内心多么怨恨,面上却连连说道“不敢了,不敢了。”
这件事算是做了个了结,只是后来林父并没有将周氏放出来了,让她永远呆在偏房小屋里,永远不准出门,连食物都是专门让人送的,这种惩罚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折磨,至于林秀莲一直被关到下嫁给一个偏僻农村里的一个憨厚农夫才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