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侍卫们抬着满满当当的黄金,上官桀心酸不已。
再加上许家一点情面不留,嚷嚷着儿子不中用,要退婚。
几件不如意之事叠加在一处,上官桀也难免在言语和行动之上带出些来。
上官桀矗立在寒风之中,看着树梢上站着的几只乌鸦,顿觉晦气的很,只希望过了正旦,能转些运气。
刘进快快活活地和霍嬗在戚里的里门处分了手,递给霍嬗一个竹简,“表兄,这竹简你带给东闾方,让他想法子和我通信,我会叫阿贤去取。”
霍嬗怔了一怔,笑道:“表弟越来越狡猾了。”
刘进那张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又带着微微的羞涩,到叫霍嬗看呆了,心里暗想,刘家男子陷入情|爱之中,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希望妹妹能始终将表弟的心牢牢拴住才好。
回到家里,霍嬗怀里揣着那个竹简,应付着夏姬的问长问短,内心有些上上下下,突然插话问:“母亲,当初你……你……是不是……”
“什么?”夏姬凑过脸来问。
“我……”霍嬗觉得问不出口,只好岔开话题:“我去看看妹妹。”
“不许去,你是替皇孙带话不是?你小姨不高兴呢,”夏姬道。
“那我去看看小姨,总成了吧,”霍嬗暗自佩服刘进聪慧。
夏姬狐疑地看着儿子,警告道:“别去管你妹妹和皇孙的事,你小姨她……一时半会绕不过弯来,这阵子向着你妹妹,会让她心里一直不舒坦。”
“知道了,”霍嬗径直去了隔壁宅子。
席早已经散了,东闾正换了一身衣裳,正在检查东闾明的功课,霍绾君呆在自个的院子,东闾娘子说是气的头疼,在寝居里歇着,朱大侠已经去了客院安歇。
问候过东闾娘子的身体,霍嬗找了个借口去找东闾方。东闾正的眉心跳了跳,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东闾方打开刘进封好的竹简,也不避人,看了之后笑嘻嘻地道:“知道了,多谢哥哥。”
“绾君她……”霍嬗问。
“比试的累了,在歇息呢,”东闾方笑嘻嘻地解释,“小师妹用的那招叫做转力术,将朱安世的力气都导到地下去了,本来也没什么,小师妹学艺不精,师父也没有怎么要求过她,今日使了出来,有些乏力。”
“哦,”霍嬗欲言又止,想来这个是他们的师门之秘,不外传的,悄悄道:“可别被那朱大侠知道了去,免生口舌。”
“知道了,那朱大侠一心想做小师妹的徒弟,不敢造次,”东闾方也悄悄地道:“我有空就去找小师妹了。哥哥放心。”
霍嬗点点头走了,一边还在想,也不知道刘进写了些什么,东闾方一个劲地叫他放心。
回到府里,两个侍婢就忙着端茶拿衣裳,献着殷勤,霍嬗偷眼看去,只觉得她俩人好似争风吃醋一般,为了些小事,暗地里较劲。
他对谁好些,另一个的眼神、脸色都是遮掩不住的嫉恨。
霍嬗一时心烦意乱,让两个侍婢都退了下去。
他心里明白,母亲当年也一定如此,在父亲面前争宠,有了他,方有了今日的冠军侯府。
母亲对父亲又是个什么心思呢?
霍嬗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一会儿觉得母亲可怜,一会儿又觉得自个可怜。
刘进不清楚,他随随便便一番话,竟然引得表哥多愁善感起来,按理说,这般心思,早该在霍嬗与夏姬在霍府里度日时就有的。
但,霍嬗素来想不到这些。
作为冠军侯的遗腹子,唯一的一滴骨血,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他的前程似锦,注定了皇上对他的万分期待,事事理所应当,顺理成章,霍嬗从未像今日这般去想父母之间的事。
刘进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太子府,刘中和刘远都跟着太子去了博望苑,结交大儒,听经论道。
太子妃得知儿子得了皇上重金赏赐,心下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