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矫情着腿酸腰痛了,麻溜冲洗干净,套上衣服就要往外走。“队友该等我了,雄主,五天后我给您发消息,您按照我的指示来。”穆若单腿刚套上内裤,没想到他这么赶时间,跳着脚追到门口嘬了一口。看着院门关闭,吊着那条没上身的内裤,在窗口愣了有十分钟。才从懵逼中反应过来。他用凉水泼脸,短暂的清明中。才发现,许笙这是先斩后奏,哄着骗着要他出门。却对任务细节和危险程度,半分都没有透露。“艹!”,穆若猛拍脑瓜,飞奔到客厅,垃圾桶里哪儿还有那烟头的影子。寻着记忆中的样子上购物网站上查找,最后在禁止销售的违禁物品里,看见了那薄荷味烟条的简介。短暂性脑神经麻痹,诱骗。“艹!”,穆若一脚把茶几踹飞出去,“这是知道我一定会追问细节,专门防着我呢。”“提前五天去开路,不知道有多危险。”“不让说假话,就耍手段骗得我开不了口询问,行!真行!”好生发泄了一通,又浇了两遍凉水,确保不会破口大骂才拿起光脑给许笙打通讯。连续三次,都是在线未接通的状态。“艹!”,分明艹了一上午,这会子连骂三句艹还是难解心头的怒气。许笙甚少会有瞒着他的事儿,再联系今天许笙反常露出的野蛮做派,穆若心头的恐惧越来越大。心慌之下,甚至给军部打去了通讯,又联络了远在主星的封常林封中将。均没能得到许笙的消息。暴怒和焦躁之中,光脑滴滴滴响起来。穆若以为是许笙迷途知返,知错就改,忙冲过去接通。“穆若殿下!兰斯肚子疼!您快来医院!”,是格尔那憨货,听声音吓得都带哭腔了。羡慕吧?穆若此时焦躁不安,情绪不稳,做起事情来本就毛躁。偏偏丘奇不在家,兰斯又是专门去城郊别墅给格尔送药品时开始肚子痛的,徐宁忙着产业园没跟着一块儿。格尔嗷嗷叫了好长一通,也就只说明白了兰斯是肚子痛。穆若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问他在哪个医院。“城郊的医院不行,我给兰斯大哥送市区最大的这个医院来了!”,格尔那边听声音还在跑,“我在医院,我看见你让我小心留意的那什么许家的虫了,我抱着兰斯大哥的!我一定护他好好的!”“您快来!”穆若心猛地揪起来。许家的虫?怎么这么凑巧,城里大大小小十几个医院,偏偏就在一个医院碰上了。连头发也没吹,披了个外套就飞奔出门。路中给徐宁打了个通讯,因为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说了句兰斯在医院。徐宁就嗷一嗓子,跟被狗咬了似的,紧跟着一串哒哒哒飞奔的脚步声。穆若本想劝他路程中不要冲动,注意安全,喊了两嗓子那边跟聋了似的,只有跑动时呼呼的风声,只得挂断通讯。十五分钟后。穆若冲进医院,随手拽了个护士,“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白毛,一只手是机械臂的雌虫,抱着……”话还没说完,护士就打断了他,“见过,来的时候撕心裂肺的喊医生,抱着个揣蛋的虫还跑的跟飞一样。”“非说我们医院不安全,医生开刀取蛋,他一个没结婚的雌虫硬是要寸步不离的站手术台边守着。”“呐,就在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里。”穆若一脑门的汗,连连道谢。手术室门外没有椅子,雄虫休息室在走廊另一头。穆若四处没看见许家的虫,还是担心,就站在门口守着。这会子也没工夫想许笙的事儿了,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走。这边手术室也不亮灯,摸不准要等多长时间。约莫十分钟后,徐宁穿着一身裹满泥巴的工装冲了进来,扯着他就是一通输出。“兰斯怎么样了?兰斯呢?这距离产蛋还有十几天啊!怎么会肚子疼?医生怎么说?出血了吗?兰斯呢?兰斯呢?”“停!”,穆若被晃的头晕眼花,终于还是大声吼了一句,“在手术,我也不知道情况!”徐宁被他一嗓子嚎的愣在原地,懵了好一会儿才踉跄着后退靠在墙上。扶着墙,软着腿往护士站挪动。嘴里还嘀嘀咕咕。“我当时就说兰斯年纪大了最好别揣蛋。”“非不听,为了这个蛋进两次医院了都。”“要是兰斯没了,我也不……”“早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穆若脑门上青筋都要炸了。这一家子,离了兰斯和许笙真不知道能活几天。呆的呆死,憨的憨死,蠢的蠢死。“行了!”,被叨叨的实在烦躁,穆若一脚飞过去,“这会子马后炮响起来了。”“不如去把费用缴了,问问医生术后有什么注意事项,再去买点有营养的吃的喝的备着。”“别特么在我兰斯大哥门口说这不吉利的话!”刚给絮絮叨叨跟丢了魂似的徐宁找点事儿干,后脚丘奇就跑来了。“……”,他盯着穆若,嘴张了七八次,没能说出话来。“兰斯在手术中,要开刀取蛋。”,穆若主动开口。丘奇四处张望了一圈,再次扭头凑到穆若眼前,张了张口,又是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格尔在手术室里陪着兰斯。”,穆若紧跟着又添了一句。“噢。”,丘奇这才终于,憋出来一个字。艹……穆若自知情绪不对,怕无端冲着兄弟发火。见有丘奇寸步不离的守着,就闪身进了雄虫休息室。雌虫可以用信息素安抚躁动的精神力和情绪,雄虫烦躁不安时,却好像没有什么能够立即生效的药物和方法。穆若因为许笙算计他,还闹失踪的事儿怒气攻心,又忧虑兰斯的安危。焦头烂额之际,体内的精神力开始快速涌动,搅的心绪难安,内脏抽痛。这还是有史以来头一次。他打开休息室的防护罩,分泌了一些薄荷味信息素。非但没能安抚躁动的精神力,反而让他想起来许笙用来骗他的那薄荷味的烟。顿时气的牙痒痒,拿出光脑,给许笙发了一长串的竖中指和打屁股的表情包。可精神力暴动起来,实在是痛。起先只是短暂的内脏抽痛,没过几分钟,肌肉酸胀,筋脉之间像是有刀子在划拉。穆若试着深呼吸,加大了信息素的浓度,疼痛虽然缓解了,可精神力涌动却没有停止。折腾半个多小时,最后从外套口袋里翻出来一只许笙藏的破了洞的袜子。那袜子是许笙教他打拳,没收住力道一肘子把他眼睛砸的乌青,眼白泛了点血色。当天晚上许笙自己把自己气的不轻,懊恼的不愿意进屋睡觉,对着木头桩子又是砸又是踹的练了俩小时,袜子破了,还磨了俩水泡。到晚上穆若实在看不下去,主动凑上去哄着骗着以要涩涩为由让他进了屋,洗漱的时候,血和皮肉跟袜子糊在一块儿,温水润了五分钟才扯下来。那之后,许笙每次教他新招数,穿的都是这双破了洞的袜子,也再没失过手误伤过他。回想起这些,穆若默默拿起光脑,给许笙发了个拥抱的表情包,又发了句注意安全。许笙骗是骗,到底是疼爱他,为了他的安危。小脾气该闹就闹,大事儿上要拎得清。想开了,心头郁结得解,躁动的精神力竟然平顺了,不疼不酸,好了。“特么搞了半天。”,穆若自我pua一通,许笙半个屁没放,他倒是把自己哄好了,还乐颠颠操心起许笙的安危来,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个大耳刮子,“恋爱脑,没出息的好色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