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越性情沉稳,善于以不变应万变,几招下来,冷越虽处于弱势地位,但是也让长庆打得很是费力,并不能短时间内赢过冷越。
长庆脸色泛红,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眉头一直紧皱着,紧盯住冷越,丝毫不敢松懈。他越是看到冷越冷静的样子,心里越想快些取胜,而冷越却像是在故意逗他,引着他满擂台跑。
台下看到两人像是如小儿般追逐,开始发出嬉笑声。
“你这样躲来躲去像什么样,打不过我还不如早些投降。”长庆怒道。
冷越知道只要继续这样拖着长庆,长庆就会更加心急,便嘻嘻笑道:“我可没要投降,我还没玩尽兴呢,世子这就没耐心了?”说完飞身跃到长庆身后,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长庆转身,冷越装作慌乱的样子连连后退,眼看长庆要追上冷越了,冷越又飞快地往旁边一侧,让长庆扑了个空,此时长庆已逼近擂台边沿,他追得过快,险些掉了下去。
台下又传出一阵嬉笑声。
长庆猛攻到冷越身边,弯刀上带着的狠劲更足了,他已经将冷越当做了战场上的敌人,完全忘了这只是擂台上的切磋。
冷越看到长庆眼神狠厉,招招直想取他性命,心中也暗暗捉急,他自知自己再怎么投机取巧,但实力终究拼不过长庆,如果长庆全力来搏,自己很可能要被他的弯刀所伤。
长庆刀法之快,已让冷越有些疲于应对,好几次都是死命抵抗才勉强脱身,这时冷越握刀的那只手已经有些失去知觉。而且冷越感觉长庆的弯刀总想攻击他脸部,好像是有意要划伤他的脸。
“干嘛总想划我脸,难道嫉妒我长大好看?”冷越这么一想时,又想到了雨沫,可能长庆是将雨沫纠缠他视作一件很丢西唐王室脸面的事情,所以才想毁他容貌。
随着一阵刺痛,冷越感觉手肘上已被长庆的弯刀划了一道,他顾不上去看,因为他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要死在长庆手上了。很快背上又传来一声“嘶”的声音,衣服已被割破,背后又有了一道轻伤。
而长庆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冷越,趁着牵制住冷越双手的间隙一脚踢向了冷越胸口。冷越身体飞了出去,恍惚间整个人像迷糊过去了一样,再清醒时手中的刀也掉落了,只觉胸口疼痛难忍。冷越睁开眼,长庆站在他旁边凶狠地看着他,随后抬起脚踩向了他胸口疼痛之处。
“别打了,点到为止。”台下传来关切地呼声。
正当长庆再次抬起脚打算朝冷越脖子踩去时,吴笳跳上擂台,以长庆不能防备的速度朝他脸上踢去。
长庆顺势一躲,但脸上仍红了一大块。
“你这哪是比武,明明就是要杀人!我今天就来好好教训教训你。”吴笳也取了一柄刀,呼呼呼地舞开了。
冷越忍着疼痛爬起来,到一边捡了扔出去的刀,对长庆摆出攻势,向吴笳道:“我们一起收拾他,反正他已经没当做是在比武了,我们又何必还守那些规矩,先教训他再说。”
“你们俩一起我也不怕,要是两位将军一起败在我手里了,也好让天下人看看笑话。”长庆傲慢看向冷越。
有吴笳相助,冷越明显感觉轻松了许多,而且他发现长庆对吴笳还是有所忌惮,似是不敢伤吴笳。
冷越心想:“这次比武长庆的目标明显是在我,而不是吴笳,他是想扬自己威名的同时,借着擂台正大光明地伤我手脚或是容貌,好报报私仇,也许是上次以为我非礼雨沫,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长庆虽嘴上说要将吴笳冷越二人打败,但由于不敢伤吴笳,招式也不似之前那么狠厉了,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手上施展不开。
而吴笳也看出了长庆的顾忌,对他步步紧逼,眼看长庆有些手忙脚乱了,可他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像是非要在败阵之前伤到冷越才能甘心。
长庆在摆脱吴笳的同时,奋力攻向冷越,弯刀时不时地从冷越脸边和手边擦过,冷越由于被长庆踢了一脚,身形也不似之前那么灵活,几次险些被长庆伤到。
突然,长庆弯刀已挥至冷越面前,眼看那弯刀就要砍向冷越胸口,这时,吴笳飞起一脚踢向长庆手腕,长庆求胜心切,想保住手中的弯刀,因为西唐人将被人夺刀视作是奇耻大辱。长庆手腕猛地一扭转,刀锋正好割在吴笳的脚腕上。
长庆也知道自己这下闯祸了,立在原地,神色慌张,握刀的手不住的发抖,口中念道:“我要伤的不是你,我……”
长庆这句话恰巧被冷越听进耳里,突然间让他觉得这场比武后面还藏有阴谋。
吴笳受伤的一条腿不受力地拖在地上,另一条腿蹲了下去,一手撑在地上,他看到自己脚上流血不止,而且那只脚已经不受控制,脑中一片空白,像是掉进了一场噩梦当中。
冷越扔了刀,跪向吴笳的脚边,一手抓着他的小腿,将腿稍微抬起来查看伤口,随后转向旁边的士兵大喊道:“快叫大夫来,快!”
罗稳在看台栏杆上往这边看着,心中甚是着急,旁边的宫人正在劝他不要贸然到擂台上来。
很快,几名士兵带着御医赶了过来。
吴笳道:“我没事,先给冷越看伤。”
御医又看着冷越,冷越此时完全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着急道:“我不要紧,你赶紧看看大将军的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