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让凤骁想起自己离开慈云寺的那个清晨。
他从疼痛中醒来,迎着朦胧的晨光,他看到对面的榻上睡着一个身形娇小肤白如雪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睡得四仰八叉,两道秀眉微微地拧在一起,口中还模模糊糊地说着梦话。
他鲜少和女人打交道,那日不知怎的鬼迷心窍,就多看了她一会儿。
直到禅房外头响起两个丫鬟的声音——
“小姐说烟宁小姐喜欢咱们寺的荠菜包子,一会儿你去厨房多拿两个,再熬些红豆粥过来。”
“那咱们要叫烟宁小姐起床吗?”
“要不咱们敲敲门?”
两小丫鬟说罢,敲起了房间的门,他赶忙躲到柜子后头,好在那小姑娘睡得死,并没有醒过来。
门口的丫鬟敲门无果,便散了去。
他这才找了纸笔留了字条,随后翻窗离开。
现在想来,那日救自己的应当就是这个楼烟宁了。
“郡王殿下认识她?”
顾太傅见凤骁念了楼烟宁的名字,便抬头看了过来。
想到自己和楼烟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凤骁澄清,“不认识。”
他说着,视线又落回那幅画上,难得地夸赞,“她的诗和字,倒是颇有风骨,不像是深闺女子的风格。”
“那是,烟宁小友可是被仙人指点过的,自然是与那些普通千金不一样的!”
方才还在为永清郡王为难发愁的顾太傅,提到楼烟宁,顿时就骄傲起来。
“说起来,烟宁小友那日在游园会还被太常寺卿赵大人的女儿下毒了,也不知现下状况如何……”
顾太傅当日得了楼烟宁的画就直接回了翰林院,没有参加后面的活动。
楼烟宁被下毒,也是隔日上朝,崇阳侯控诉太常寺卿,他才知道的。
“因何下毒?”凤骁冷冷地问。
见一向不闻窗外事的永清郡王突然关心起朝中八卦,顾太傅立刻把赵盈儿在宫中痛哭流涕大骂楼烟宁是狐狸精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了在场的三个吃瓜群众。
太子和南宣侯听罢,都觉得只为了一个吟诗会的头筹就给人下毒,着实有些离谱。
南宣侯皱眉,“这赵荣申未免太纵容儿女了,今日敢给人下毒,说不定明日便敢因为嫉妒而杀人,皇上只罚他半年俸禄,到底还是偏向他的。”
太子赞同地点头,凤骁冷哼一声,“太常寺卿,他做不了多久了。”
这次军中细作的事情,他手头上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其中,就有关于赵荣申的。
一想到现在的玉京鱼龙混杂、危机四伏,凤骁垂了垂眸,对太子叮嘱道:“这些时日京中不太安全,他们既有了叛国之心,太子应当更小心谨慎些。”
太子拱手,“侄子听王叔的。”
一行人在太子宫中又聊了会儿,临近晌午才离开。
因着需要伪装身份,凤骁直接住进了南宣侯府,成了南宣侯的贴身侍卫。
这几日,北疆传来急信,大元敌不过北夷,已经接连失去了两座城池,民不聊生。
皇帝急召定国公一家入宫,让他们即刻启程前往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