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童渊不愿说话,李彦苦笑着喝了一杯酒,有些像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天左仙翁的说法算是比较折中的,而且他那一手起身的动作简直是神乎其神…”
“狗屁的仙翁!”李彦的话还没有说完,童渊便是爆着粗口打断。
“不过是他的轻身功夫更加精进了罢了,子昌(李彦的字)你学的都是硬派功夫自然不懂得其中的精妙。”
李彦笑了一句,他的激将法已经达成,已经迫不及待等着自己的师兄发表高谈阔论。
只见童渊一把将酒坛重重的放在了案几之上,那案几因为力大已经有了裂缝,如此重力之下酒坛确实完好无损。
周围的人已经望向了这里,但是在童渊的怒目之下,又战战兢兢将目光回到了自己的酒桌,继续有吃有笑。
“那个于吉与南华就是个老王八蛋!”
童渊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接着开口对李彦说道:“你以为南华那老混蛋有那么好心将自己半生的心血《太平经》交给张角?”
童渊冷笑了一声,“他不过是看中了张角在冀州的威望罢了,道家需要传承,他需要传教,他能找上张角不过就是要找一个在世间的代言人罢了。
无论这黄巾起义成功与否,南华的教义都得到了传散,太平教义在平头百姓之中地位已经不容驱散,加上几个老道耍上一手把戏,便是让这群百姓服服帖帖。可怜的张角被人充当了大头,还浑然不知,倒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们道家的手段,你子昌恐难道还不熟悉么?”
李彦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早年在并州的时候他差点就着了几个老道的糊弄做了道士,要不是童渊及时出现,恐怕他现在便是南华的坐下弟子了。
“于吉与南华本来就是一个道家派系,而且关系还颇为较好。现在卫家小子横空出世,辅佐袁公路一路将黄巾打的服服帖帖,他于吉怎么能够不急?所谓的逆天改命,不过就是这群人的借口罢了!”
“恩?师兄刚才不是说,张角只是南华的棋子,道义撒下去便可,成功与否都与他无关了,现在怎么黄巾兵败,于吉就急了呢?”
“你是真蠢还是假傻?”童渊骂起师弟来毫不留情,“现在黄巾起义不过才数月,两处大军已经被荡平,照这个趋势下去,要不了多久汝南陈国一带的彭脱也少不了败亡的命运。倒时候黄巾大军南北齐攻关中的形势就会打破,张角那只河北力量便是独木难支!
还不够乱啊,只要给张角几年的时间,黄巾变会占据中原大量城池,所到之处,道家教义皆是强制性的传散,只能说现在这个局面南华与于吉还不满足,所以必然想除去卫家小子与袁公路以为后快!”
李彦明显没有童渊老道,要不然几年前也不会差点被骗去做了道士,现在听了童渊的话,顿时明白了那些仙人之中的龌龊。
“左元放虽然为道家传承,但是与南华于吉并不是一支,而且卫家小子的精盐,烈酒都是有利可图的,他们那么大的山门自然要靠钱粮养活,若是能攀上卫家小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摇钱树!”
童渊再次大口灌了一碗酒,“刘良紫虚护住卫家小子也许真性情,但是左元放他们保护卫家小子便是别有目的,在他们看来袁术一死,卫仲道便是无主,少了袁家四世三公的庇护,自然方便控制那卫仲道为他们生财。所谓的折中策略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心,借助于吉的力量除去袁公路,同时也不开罪于吉南华一脉,简直就是占尽了好处!”
童渊说的愤愤不平,便又与李彦对饮了几杯,“我这几日便是就在颍川,若是于吉出手,我必然要阻拦,我倒是要看看他于吉有几分能耐!”
“师兄是打算与于吉南华为敌吗?”李彦听童渊这么一说便是紧张起来,自己与童渊都是散修,对上了树大根深的南华与于吉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为敌又如何?他于吉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童渊叫嚷了一句,便是示意李彦靠近,小声说道:“世家喜欢押注天下豪杰,我童渊何尝压不得。紫虚昨天偷偷告诉我袁术有王霸之相,卫仲道更是王佐之才。子龙最近才下山回了常山老家,我准备修书一封让他前来投了袁术,也好在这乱世立下几番功绩!”
童渊说完已经退了座位,留下李彦还是一脸蒙蔽,要知道紫虚在这一群人是非常有地位的,他能预知生死贵贱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他有过人的推断能力已经十分灵敏的听觉。
李彦曾经有幸见过紫虚的能力,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在方圆几里外听到别人屋中的谈话。
震惊中的李彦已经回过了神,他瞬间觉得童渊的押宝十分有道理,紫虚定是无意中听到了袁术的未来规划才能做出这样的推断的。
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搜索,他在山阳的老家似乎有个一很不错的后辈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