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又能怎么样呢。”莫秋看着更沮丧了,“那之后,他就经常以视频要挟,让我去见他,逼我拍下更多的视频……一再恶性循环。他每次都会很小心,我根本没有证据揭发他。”
罗铮云用半年时间彻底将莫秋摸透,知道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反抗,也无人可以诉说这些隐秘,便越发肆无忌惮行使他的罪恶。
压力一点点积累,痛苦无处宣泄,为了逃避现实,他唯有选择死亡。
“为了一个人渣,没必要。”气氛压抑到极点,我吐着烟,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其实你有证据的,你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希望渺茫并非全无希望……”
莫秋一愣,瑟缩了一下道:“我……我不行的……你知道,我从小就很没用。”
见他一副瑟瑟发抖的鹌鹑样,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是因为一直都这个样子才会被人欺负到死。
但气过之后又觉得自己也不过是在以己度人。我不是莫秋,莫秋也不是我,我没法体会他的感受,他自然也不可能拥有我的决断力。
说穿了,我们都没错,错的都是罗峥云那个龟儿子。
莫秋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绪,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语气越发怯弱起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我会去报警的,我不会再受他胁迫了。反正我的工作也不需要见人,就算闹大了,我……我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都不出门了。”
哎,他这样说,好像是为了我才去报警一样……
我怎么觉得他要是真报警了,事情一闹大,以罗峥云的影响力和财力,发动舆论攻势,他绝对会承受不了压力死的更快呢?
说到底,我并没那么多正义感要为社会除害揭发yin魔,我只是想要替莫秋解决这件事,而不是逼死他。
“说什么傻话,一个月两个月或许还能坚持,一年两年,甚至五年十年,等你尝尽了那种无处可说的孤独,就不会轻易说出‘大不了以后都不出门了’这种话了。”
在固定的空间数年如一日的行动会有多苦闷,他根本还没体会,所以才会说出这样天真又意气用事的话。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将烟浸没在一口未动的茶水里,拿起桌上那叠写真道,“我替你想想办法。”
两天后,莫秋慌张的打来电话,说罗峥云又联系他了,但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对方,罗峥云好像有点不太开心,说到最后他崩溃地哭起来。
他一边向我道歉,一边问我该怎么办。
我正要安慰他,他又忽然挂了电话,等我到了他家时,好不容易敲开他的门,发现他左手手腕上的绷带已经不见,缝合的伤口被他再次扯烂,流出鲜血。
我只好黑着脸带他去医院重新缝合,坐在出租车上几次想要让司机一直开,往警察局里开,但又知道就算去了,莫秋怕也一个字不会说。
莫秋日益严重的心理问题,让我不得不计划加速。
对付人渣,其实有很多种方法,但如果你发现正道的路都被堵死的时候,可能就需要另辟蹊径了。
我的朋友不算多,但刚好就有个混娱乐圈的。
易大壮做狗仔没几年,手上罗铮云的料却不少。
“你别看他长得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爱玩是圈里出名的,但你情我愿,一直没出过事,我们这些料也只停留在口耳相传,没有用武之地。”易大壮边抽烟边道,“我倒是知道他经常出没的几家会所、夜店,但他贴身有保镖跟着,你堵不了他的。”
“我没想堵他。”店前来来往往的人,每个人面上不是冷漠就是疏离,谁也没空顾谁,我却必须要去顾个十几年前的帮扶对象,我t快被自己感动了,“他不是爱拍视频吗?我给他设计一套专属,让他一次拍个过瘾。”
易大壮手上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投其所好。他不是喜欢猎艳吗,就给他设个美男计,再来个仙人跳呗。”
这种人向来自负,必定想不到夜路走多了也会撞见鬼,陷进设多了也会成为猎物。
“美男计?”易大壮更震惊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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