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地看了一眼惨叫连连满地打滚的两人,高莽冷声道:“何队正,这两人就交给你了,我要他们每日在洛阳城门前乞讨要饭,三年为限,一天都不能少!”
何队正和禁军们早被武惠妃这三个字吓成了一群孙子,猛然听到高莽的话,心里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尼玛,要死了,这是武惠妃的人,小仙师你是要害死我们啊!
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们之前不知道这两人的靠山也就罢了,可现在知道了还要如此,不是把武惠妃往死里得罪嘛。
况且多大的仇恨啊,那两人不过就是偷盗罪,没必要如此酷烈吧?
何队正口干舌燥,忽然想到什么,赶紧道:“小仙师,咱们是不是征询一下仙师他老人家的意见?”
高莽淡定道:“我的意见就是师尊的意见,你们执行就是了,出了事,我兜着!”
说罢高莽裹着熊皮大氅重新走进炼丹坊,留下禁军们在风中凌乱。
清晨时分,炼完丹药的高莽疲惫不堪地回到居所,倒头就睡,可还没睡踏实呢,就被玉真公主揪着耳朵从被窝里薅了起来。
“疼疼疼疼疼,”高莽龇牙咧嘴哇哇乱叫,“师姊,有话好好说,撒手撒手快撒手!”
说好的温婉恬静呢,原来都是假的。
“有话好好说?”
玉真公主玉面寒霜咬牙切齿,“枉我和师尊殚精竭虑为你前程铺路,你却半点都不珍惜,闯下泼天大祸而不自知,竟还在这里呼呼大睡!”
“我知错了知错了,快放手!”高莽本想挣脱开,可看到玉真公主的眼圈都红了,赶紧举手求饶。
玉真公主这才注意到高莽脸上的烫伤,不由得有些心疼,缓缓松开了手。
公主从小见惯了各种险恶纷争和算计,也深知武惠妃的厉害,所以得知高莽得罪了武惠妃之后,难免着急上火。
而在内心深处,她对高莽充满了歉疚。
好端端的一个孩子,还是他的师弟,却要被她亲手送进大内皇宫这个大唐最大的火坑,公主深感罪孽深重。
小师弟万一有个闪失,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然而为了天运司,为了大唐社稷,她却不得不如此。
她所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安排好一切,尽可能动用她的力量,为小师弟保驾护航。
可这倒好,小师弟还没启程呢,就已经得罪了大唐最有权势的女人,玉真公主怎能不恼火?
失态了失态了,玉真公主看着一脸无辜揉耳朵的高莽,火气再次窜上来,又想失态再揪一次。
好在高莽机灵,装作受伤的样子一瘸一拐的,又赶紧把公主请到软塌的上座,殷勤沏茶倒水。
一杯热茶下去,玉真公主恢复了仪容,向着高莽冷声道:“当年武氏位份不在九嫔之内,不过是个婕妤,就扳倒了王皇后和皇后背后的势力,可见手段之毒辣高明。如今她贵为惠妃,深得皇帝宠爱,虽无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权势何等滔天,连我都要避让三分,你竟主动招惹于她!”
“师姊,我之前也不知道啊,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高莽继续求饶,以茶代酒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