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独一无二的手表,这独一无二的人,再也没有了。
我与他,从此再无任何联系。
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我下意识扶住旁边的一辆白色的车。站稳后,缓了口气,才发现刚巧是昨天那辆白色的suv,白色的车牌。
想起那个嚣张的军人,我不禁一懔,急忙离这台车远一点。
搞不好他一冲动,开车撞死我!
……
很久很久以后,有一天,有个人,对我说:我还真想开车撞你!把你撞成植物人放在床上!
我问:你就那么恨我?恨不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说:不是恨,是爱。那晚在病房门外,我对自己说:这个女人……是我的。不论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就算只是个躯壳,我也一定要把她囚禁在我身边……
这句话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说,我都会骂他&ldo;白日做梦&rdo;。
而这句话出自叶正宸之口,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他就是我的劫数。
命运从不会放过我任何一次捉弄我的机会,就连我躲在最安稳的港湾里,它也要用暴风把这港湾击垮。
印钟添因为贪污巨款被上面特派的专案组带走‐‐我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便得到这个消息,我全然不信,做任何事都谨小慎微的印钟添绝不可能贪污巨款,更何况,他若是有巨款,何须我们两家一起凑足买房子的钱。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容我不信。
我想尽一切办法打听他的消息,没有人知道印钟添为何突然被秘密提审,提审的结果如何。
连续三天,我爸爸忘了吃药,天天坐在电话旁边,不是给他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就是等着接电话。妈妈悄悄哭过很多次,虽然没有当着我的面,我也看见了她眼底的湿润。
印钟添的父母就更不用说,短短三天便苍老萎靡,一见到我总要老泪纵横地一遍遍告诉我:&ldo;钟添是被冤枉的,钟添不会贪污……你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rdo;
就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我接到一个检察院朋友的电话,他说刚刚得到消息,印钟添已经定了罪,恐怕是死刑,难有转圜的余地。
我还没等挂电话,妈妈急得用颤抖的双手扯着我的袖子。&ldo;你朋友怎么说?钟添没事吧?&rdo;
我看看她,又看看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爸爸,他正屏住呼吸等着我的答案。
我笑着说:&ldo;没事,没事!案子快要查清了,钟添很快就会没事。&rdo;
爸爸的眉头终于松了,忙说。&ldo;快给你印伯伯打个电话……哦,还是我来打吧,你快点进去睡会儿。&rdo;
&ldo;嗯!&rdo;
回到房间,我锁上房门,才敢卸下脸上的强颜欢笑。可这欢笑能强颜多久,纸包不住火的。
为了救印钟添,我去了北京。我以为再也不会遇见的人,出现得那么突然。
国际饭店的总统套房,当叶正宸千年冰封一般的面容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紧绷的神经彻底断了。
我第一个反应是逃跑,逃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地方,生怕自己逃的稍慢一点,就逃不掉了。
&ldo;丫头……&rdo;又是这一声梦魇里最常听见的呼唤,&ldo;丫头,我们谈谈……&rdo;
&ldo;我没话跟你说。&rdo;三年前,我们已经形同陌路,我想不出现在的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谈。
&ldo;我有,我……&rdo;
&ldo;你省省力气吧,不管你说什么,我一个字都不会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