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绿萝刚跳起来要和若玉辩一辩,却被青萝一记眼瞪了过去,嚅嚅的,嘴里嘟囔了几句,却也不再开口。
慕紫清心中失笑,绿萝真是被自己宠的无法无天,她心底里怕是尊卑观念淡的很,虽然她一直是把青萝绿萝二人当做自己嫡亲的姐妹来看,但她这样的性子,若自己不在身边,怕是会吃亏,叹了口气,尤其面对的是皇家的人,对于皇家,她天生有一种排斥之感,“绿萝,公主面前,不得无礼!”
绿萝还从没听慕紫清说她何时无礼,睁大了眼睛,闪了闪,低下头,“是,奴婢知错了。”
这可是公主!一句话说不好就会要了她们的命!
青萝知慕紫清是为绿萝好,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吓的绿萝不敢再说话。
若玉见此,头仰的高高的,鼻子里一声,“哼!”
“邦!”
延庆公主正打量着慕紫清,额头上猛的挨了一记响栗,愤怒的看着始作俑者。
“试试你!”景衍侧脸笑笑的望着她,“怎么,这惩罚重了吗?”
延庆公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走出了几步,又回过身来,不耐烦道:“好心当成驴肝肺!行了行了,我来就是给你提个醒,路上可不太平。”
“这哪是什么好心,害死我们了!”绿萝心中不服,嘴中悄悄嘀咕。
虽然不敢在公开叫嚣,可绿萝还忍不住抱怨,青萝又气又恼,她这样的毛病会害死小姐的!真得好好的让她立立规矩。可现在公主面前,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走上前,狠狠拧了一下她的胳膊。疼的绿萝呲牙咧嘴。
若玉冷哼一声,“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
延庆公主仿佛什么也不曾听见,一听一意只打量着慕紫清。慕紫清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想着是不是脸上沾了土,衣服脏了?
正尴尬之际,延庆公主突然别过脸,“我走了!”
转身一挥衣袖,潇洒之到极致,倒与景衍有几分相像。
“等等!”景衍若有所思,他这个妹妹,他总觉得她神神叨叨的,也不知她小小年纪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说的很多话,却又不得不放在心上。比如小时候,她突然跑过来跟他说,有人要给他下毒,他当时惊呆了。后来,他留了个心眼,悄悄带了一块糕点喂狗,那条狗在抽搐了几下,竟然倒地身亡,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自那时,他就对他这个妹妹格外上心。
那么今天她来?
“你是说,有人想让我们不太平!”景衍略显困惑。
延庆公主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否认。
慕紫清也震惊不已,延庆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会对他们不利吗?她想不出,一个是无心皇位的皇子,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会有谁针对他们?
这样一想,倒把陷井的事暂时抛开一边,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微笑道谢,“谢谢公主殿下!”
延庆公主不自在的别过脸,见景衍与慕紫清温和的微笑,“你们别一副长辈看晚辈的样子,我烦的很,最讨厌这种眼神。”,又像突然想起什么来,直勾勾的盯着慕紫清,“师傅说你资质很好,我倒要瞧瞧,师傅看中的人到底什么样!”语气中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酸味。
什么资质?慕紫清诧异。
对于慕紫清的表现延庆公主内心很满意,她最讨厌他们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样子,可面上还是嫌弃的摆摆手,“我看你也还凑和吧!”
延庆公主此时不像是一国的公主,倒像是一个邻家小妹妹,说不出的让人怜爱,慕紫清失笑,忍不住上前一步,“公主,我们必须向您辞行了,等我回来给你带好玩好吃的东西!”
她用了你,没用敬称。
延庆公主听着慕紫清语气中透出淡淡的亲昵,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冷漠的别过头,“谁稀罕!”
慕紫清觉得好笑,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正是无忧无虑玩耍的好年纪,却非要摆出一付大人的姿态,但这也是皇家的规矩,硬生生将公主童年的快乐束缚到不见底的规矩里。
正失神感叹,却见延庆公主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支簪子,递到她面前。
“给我的?”慕紫清惊诧不已。
“嗯!”延庆公主极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慕紫清好奇的接过簪子,看到外表古朴,但做工精致,笑道:“那既然这样,紫清恭敬不如从命了。”
“拿着就行,废话真多!”延庆公主见慕紫清接过簪子,也不逗留,转身就走。
慕紫清手中轻轻捏着簪子,一直看着远去的延庆公主的背影,内心有些不安。她不知道延庆公主为什么在整蛊之后又要送她这只簪子,还说了资质不错等那么莫名其妙的话?
还有,若说延庆公主打听到他们的行程很容易,但是如何巧妙的避开先行侍卫及马车,只有自己马车经过的时候才会陷进去?
她困顿不已,却毫无头绪。
直到延庆公主背影消失不见,慕紫清才转过身,出其不意的,对上景衍含笑的双眸,“你很讨小孩子的喜欢。”
慕紫清赧然一笑,“可能也因为我喜欢小孩子的原因吧。”
撇开延庆公主的话题,景衍指了指官道旁边的小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我有个主意,我们微服从这里走,一路上还可以体察民情,又可以观赏秋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