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苹睡来的时候,傅源和杨果都已经走了。
桌面上依然留着丰盛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不过,这一次字条是杨果写的,那字迹龙飞凤舞的,杨苹花了点时间才看懂了。和上次傅源留的字完全不同的风格,傅源的字是小楷,工整而清秀,这长相和字迹是不是也成反比的啊。
“姐:
我带傅源去锻炼了,这小子昨晚是不是偷吃我的蛋糕了,一睡醒来就觉得那脸又肥腻了不少。我绝对今天要加罚他三圈。早餐是傅源做的,很好吃,你多吃点。
昨天……对不起。”
杨苹能想象那场面,傅源汗流浃背地跑着,杨果在后面骑着自行车跟着,时不时地杨果的嘴里就会探出一根荆棘,抽在傅源的背上鞭挞着他前进,前进,再前进。接着,画风突然一变,一只蛇盘旋在一肥牛的背上,吐着信,呲呲的。
杨苹不禁莞尔一笑,一扫前几日的情绪紧绷。
吃完早饭,杨苹回了局里,感觉今天的气氛非常的不对劲。大家似乎格外的忙碌,进进出出,交头接耳,各个表情都是紧绷兮兮的。
杨苹拉住从她身边经过的胡安,“怎么回事?”
胡安小声地说:“今天一大早局长办公室来了一位客人,听说是省里的领导,还把高队给叫进去了。刚刚听送茶水的小刘说,唐局在训斥高队,骂得可大声了。”
杨苹蹙眉:“为什么?师父又没做错什么事。”
胡安:“好像说高队破坏了省里安排的什么大行动。”
杨苹有些不服,“什么行动这么了不起啊,唐局居然当着外人的面训斥师父?”
胡安:“错了就是错了,不管是师父还是唐局都一样的,都必须实事求是。”
杨苹想了想,也是,心中的不服也就散了。
这时,唐局和高晓辉陪同那位神秘的领导下楼了。杨苹远远地看了一眼,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但是在哪里见过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杨苹的目光,领导也转头看向了杨苹,然后对着杨苹撇着嘴笑了一下。
“你认识他吗?”胡安问杨苹。
杨苹摇摇头。
接着,唐局和那领导站在楼栋下还继续说着些什么,而一脸肃冷的高晓辉已经转身朝着杨苹这边走过来了。
在经过杨苹身边的时候,高晓辉阴着脸,沉声说:“跟我进来。”
杨苹看了一眼胡安,胡安也是感到莫名其妙的,耸耸肩,摊了一摊手:他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杨苹跟着高晓辉穿过大办公室,进了高晓辉的队长办公室。
高晓辉没有回头,冷冷地吩咐道:“关门。”
杨苹一脸茫然,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关了门,转身,压低了声音:“师父,怎么呢?”
“怎么呢?你有脸问我怎么呢?”高晓辉啪的一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转身怒目圆睁:“你昨天下午干什么好事去了?”
“我……。”杨苹一怔,难道是因为她私自去晖云轩的事情被师父知道了?
高晓辉的头顶冒着火:“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刑警了就了不起了是吗?居然敢单枪匹马闯去黑帮老窝。”
杨苹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说:“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你知不道死字怎么写啊。像你这样莽撞,就算是死了也是白死的,你知不知道。”
杨苹低下头:“对不起,师父。”
“对不起,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鲁莽差点毁了人家苦心经营了几年的行动。你知不知道有些行动的部署从计划到实施花了多少人的心血,甚至生命才能走到最后,也许就因为你的一个鲁莽,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可能将这个计划全盘打乱,甚至会害死你的战友,同仁……。我们警察系统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不是破案,不是抓犯人,是纪律。纪律,你知道吗?只有铁的纪律才能够给破案提供保证。”高晓辉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
杨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咬着牙,握着拳,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高晓辉狠狠地吐了一口气,“回去写一份检讨,明天放我桌上,另外从今天开始你去联络科室支援薛冰。”
被骂杨苹并不觉得委屈,她知道那是她做错了,但是被调职,她的心里就完全不能接受了。她猛然抬眸,一脸的委屈,都快哭出来了:“师父,别调我走,我不想做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