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fred撇了一下嘴:“对于董定山是否知情或者参与其中,我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不过,一个常年受虐的孩子不管他是十岁还是十八岁,他的内心都像一块海绵,所有的伤害都存储在内心中,当伤害达到一个内心承受临界的时候,也就是海绵饱满的时候,它再也吸不进水了,这水就要往外溢了,暴力更容易衍生出新的暴力。”
沈海洋说:“你的意思是受过伤害的人更容易去伤害别人?”
Alfred说:“暴力在人心里埋下的种子是非常可怕的,仿佛是一种黑魔法。有些人不会立即就发泄出来,他们会沉积,一直沉积。有些人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地消殆了,有些人却始终无法排解出来,就像是埋下了一个随时都会爆的炸药。当有一天,发生了某一件事,就像点燃了的导火索,砰——就炸了。董定山虽然年纪小,但他也具备了心理质变的可能性,就看他是前者,还是后者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案子董岩石脱不了干系,我们得想办法找到董岩石和董定山。”
沈海洋说:“这怎么找?十五年前跑的两孩子,没有任何的特征,爹妈都能杀,想来名字姓氏也可能早就丢弃了。想找谈何容易?甚至他们已经离开郎城了也不一定。”
Alfred摇摇头,目光坚定:“不,有特征。”
庄严迫不及待地问:“什么特征?”
沈海洋也同样好奇地看着Alfred。
Alfred:“在心理研究中,对窒息有执着追求的人,多半是偏好性窒息变态行为的人。这在美国心理犯罪研究中也是有许多案例的支持,也并不属于特殊个案。这种人普通的,正常的性行为是无法满足他的,所以他势必在未来的生活中一次又一次的去体验性窒息的变态性行为。这就成为了这个人的特征。
一般认为,性窒息是一种变态性行为,可能与某种性格特征突出或某种人格障碍有关,是心理上的一种严重缺陷。这个人介于正常人和精神病患者之间的边缘状态,属于一种轻型的精神病。通常它与患者儿童时期所遭受的******经历有关,在受虐时由窒息产生的身体机能的强烈反应进一步促进了这种行为,从而使患者在成年后即使早已不再遭受虐待仍然会重复这一窒息性行为。沈杏儿说过,十五年前董岩石就已经表现出了这种对窒息性性行为的偏好。十五年前董岩石十七八岁正是青春期,荷尔蒙强烈作祟的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会跑去偷看女人洗澡,会让弟弟掐自己的脖子以体验性高潮……这是一种极为强烈的冲动。他忍不住的,所以他一定会再犯案,比如偷窥,比如偷女性内衣,比如淫物,甚至男扮女装这一类变态的行为,还可能因为强奸罪被捕过,且过程中伴随着窒息性强奸行为。从周边几个县市查起,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就一百块钱,他们走不远的。”
沈海洋像似打了鸡血一样,立即精神百倍,声如洪钟:“好,我马上去查。”
庄严不禁莞尔:“小子,你把我的饭碗都抢了。”
沈海洋扰扰头,尴尬一笑,“对不起,刚刚我太激动了。博士讲的那些……我听着就……”
庄严伸手拍了拍沈海洋的肩膀,“我能了解,我也有同感,跟着Alfred办案感觉时刻都是精力充沛的,他的那一套套的理论就好像在拨开凶手的伪装,听得特带劲。我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做到。一件件地拨开凶手的伪装,让他无所遁形。”
沈海洋叹息道:“可惜我只是一个片警,刑事案件好像离我很遥远。”
庄严鼓励道:“我几个月前也只是一个片警,不要小看自己。好好干,只要好好干,总是有机会的。”
沈海洋点点头,“谢谢庄大哥鼓励,那接下来……我能为你们做什么?”
Alfred想了想:“龙南除了药草还有什么特产吗?吃的,用的,玩的都行。”
沈海洋:“龙南有一家老字号粘糕店,叫龙南第一家粘糕,每天都只卖一百包,卖完就关门了。这个时间点过去,恐怕是已经关门了。”
“今天买不到了吗?”Alfred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手表。
庄严调侃地说:“买给杨队的吧?”
Alfred大方地承认:“是啊,她的业余爱好就是吃。”
庄严点点头,“那是,杨队可是有名的吃货,我一进局里就听说了。大家都说,哪一天若是有一个人能征服杨队,这个人一定是个美食家。”
Alfred勾了一下唇,“看来你们每个人都能当心理学家了。”
庄严呵呵一笑:“我听说以前刑警队里有一个同事追求杨队追了五六年都没有成功,估计就输在了这张挑剔嘴上。”
Alfred挑眉:“你说的是田星野吗?”
庄严很诧异:“你也认识田警官?”
Alfred点点头:“六年前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