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绥抿了抿唇没作声,他余光注意到晏休站在一侧等他一起走,便没有多做停留。
那股从办公室里带出来的安静突然就突兀了。
这种安静不是让人心安的安静,俞绥抬眼看了看前面人的后脑勺,默默又把嘴巴闭上。
郁闷烦躁的情绪是种延伸性不可捉摸的东西,俞少爷从前绝对不会放在嘴里的话不带一点儿预兆地蹦跶出来,有没有气到晏休不知道,总之先把他自己吓坏了。
他处在微妙的尴尬和后悔当中,又惦记着后面还在办公室里的符翔,气郁未消,自觉多说多错,干脆不说了。
他不说话,晏休也不说话,尴尬是今晚的牵引线,他两一前一后,互不搭理。
如果不是走到楼梯口遇到符翔的家人,他两能一直维持这个状态。
那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抓着衣襟撑着腿,走得很慢,看见他两忙问:“知道高二文六的符翔在哪个班吗?”两人停下来给她指办公室的方向,老妇人一愣,抓着衣摆擦擦手,讪讪道:“小同学啊,知不知道我们家符翔犯了什么事啊,怎么会去到办公室了啊?”
俞绥一顿,他下意识想看晏休一眼,又仓促收回来:“阿姨,他没犯事。”
他略艰涩地说:“只是遇到了一点麻烦,学校和老师会帮他解决的。”
后来晚修结束班里有人说看到符翔跟一个老妇人离开学校,第二天没有回来上课。
“你听说没,昨天麦大永和申济把六班的符翔堵在厕所了。”
“我们那不给出去,不太清楚。”
“”
两个女生结伴上厕所,路过楼梯口忽然看见贴着扶手边站的男生,双双一怔。
“俞绥。”其中一个女生悄悄上前,“昨天是什么情况啊?”
即便学校口风紧,严明禁止议论这事,但是传出去的一点风声还是让人嗅到了味道。
俞绥没回答她,如果这个女生稍微没那么激动,不那么不好意思肯多看俞绥一眼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向来好脾气的男生此刻情绪不怎么样。
“俞绥?”
俞绥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他点了下头,抓着栏杆转身上楼。文三班这节体育课,他一转身就看到下楼的晏休,猝不及防对视。
俞绥一僵,侧身错过晏休跑上楼。
“你跑哪去啊?”杨飞文一把揽住俞绥,“上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