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晏休腕骨那一块,有心想往晏休的手腕上也栓一根红绳。晏休似乎在想,俞绥不想打扰他。
过了片刻,才听见晏休说:“想好了。”
后一句低的像耳语:“早就想好了。”
他注意到晏休往他这一边侧了些,那是个微微俯身的动作。
俞绥抬了眼,喉咙又紧了。
这样不好,大少爷心说。
他从没这么清晰地近距离地看过晏休的眉眼,很突然地发现晏休的眼睫毛也很长,很细,末梢有些直,才会给人他寡情的错觉。
俞绥在那上面停留了许久,垂下视线,落到他鼻尖以下,他在“多早”和“是什么”中间挑选了一下,谨慎地说:“我给的起吗?”
晏休看着他,目光靠近了反而失去了聚焦点,显得有些漫无边际。
他察觉到这人的小心翼翼,那只相抵在桌面的手便稍稍抬起,扣住了俞绥的手腕:“你说呢。”
他把问题抛回去,却没有给人回答的机会。
细数起来其实没人记得是谁先靠近的,只记得那个距离近到不行,近到睫毛好像能扇出风,呼吸好像能刺人脸。
只记得触感柔软,炽热,还有小心翼翼。
大朵的云彩让开道,晨光一度一度光照学生寝室楼。它不是有意忽视这一块区域,是他们有意忽视它。
远处响的不知道是钟声还是铃声亦或者是操场上微弱但坚强的口哨声,校园四处鸟语花香,他俩亲吻对方,身侧静谧得只剩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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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课下课铃打响,才有人看见俞绥和晏休一前一后出现在教学楼。
杨飞文原来都打算直接请校医了,听见有人说俞绥上楼了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等人上来,在俞绥胳膊上轻轻一捆,兀地又缩回手:“这么烫?”
“太热了。”俞绥说着,余光瞥了眼旁边。
他有点好奇晏休的温度,探手过去抓住他手腕,入手凉凉一片。
是我太不淡定了么。大少爷自我反思。
结果这热度持续了很久都没有下去,因为不淡定的某人像个随时发热的故障机器,想起来就热一下,引来同台表演的那帮人频频侧目。
他们忧思太重,大少爷便晃去了厕所,鞠了一捧水泼到脸上,顶着一脸水回去。
晏休递了张纸巾给他,视线在他面上落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