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死和丢脸死,总要选择一个。
俞绥挪了挪,被子底下又磨磨蹭蹭伸出只手,客客气气地说:“给我吧,谢谢你。”
晏休:“”
他盯着这位蜗牛少爷:“你先出来。”
俞绥说:“不用了。”
晏休瞥了眼阳台窗户:“你不热吗?”
热。
俞绥轻轻地眨巴了一下眼:“我冷。”
玻璃杯不隔热,把晏休的手捂得暖烘烘的。他微微侧头,不打算再跟俞绥僵持下去:“下来。”
俞绥正打算继续胡搅蛮缠,底下那位部长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我上去拽你和你自己下来,选一个。”
“”
大少爷讪讪一笑,默默掀开被子顺着楼梯爬下去。
本来就是热醒的,在被子里一捂,他整个人像被水泡过,额前的短毛粘在脸上。
晏休把被子塞他手里,起身找了条毛巾,还洗了洗,拧干以后送过来。
绝世好同桌也就这样了,如果俞绥真是个病人,肯定能给他照顾得很感动。
可俞绥不是,他捧着那杯子,斯斯文文地放回桌上。
晏休看见了:“太烫了?”
俞绥:“不是。”
“不想喝?”晏休看着他。
俞绥:“”
他知道自己这副踹一下蹦一下的尿性肯定招人讨厌,但还是硬邦邦地说,“你走了我就喝了。”
这几乎有点不识好歹了。
果不其然晏休的脸色淡了,俞绥一瞅,立马后悔了,可他大少爷逢人说鬼话的本事被困顿绊了脚,急归急,但是不知道怎么挽回,更急了。
寝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外头连杂音都没有。
过了两秒,晏休颔首:“行。”
“不行!”俞绥眼皮子一跳,直觉晏休要是现在从这个门走出去,他肯定要后悔好长一段时间。
不就是喝个药吗,饭不能乱吃,药还不能乱喝吗,而且感冒冲剂而已,喝一点也没事
“你别走,我现在喝。”俞绥伸出尔康手拦住晏休,立马拿起杯子斯斯文文地喝了口。
晏休微微侧身,他倚着桌沿,颇有些好整以暇的意思。
大少爷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