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远看得一阵心痒难耐,忍不住拽起她脖子上焦糖色围巾一端的穗,去搔她小巧的鼻尖,搔她眉尾的小痣,逗猫似的。
沈悠躲闪,死死拽住那穗,不说话,就仰头看着他。
林怀远暗笑,知道她想听什么,可他心头坏起,偏要逗她:&ldo;是你们公司副总人好还是我好?&rdo;
沈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人可真够不要脸的,精分上瘾还自己吃上自己的醋了。
&ldo;那得看姓林的跟他堂妹什么关系&rdo;沈悠眼珠子一转,又把话题引了回去。
林怀远怕再逗下去沈悠真生气,不舍得她吃醋,更怕她误会,只能把林悦的事交代个底朝天。
林悦是自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弃婴,后来被小叔小婶领养,领回家时还不到四岁,之所以领养她,是因为堂弟的胞妹早夭,小叔小婶之后一直想再要个女儿,小婶却一直没能再怀,这才决定领养。
再多的话林怀远没说,但沈悠也猜得七七八八‐‐自小领养的孩子,又是抱着救赎心态领养的,肯定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尤其是亲生儿子去世后,子女缘薄的小叔小婶肯定把林悦看得极重。
林怀远堂弟的死不是他造成的,但并不能说跟他毫无关系,因着这股愧欠,林怀远肯定对林悦多有照顾,也是因此,才有了那些流言。
沈悠松了口气,林悦跟他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暧昧关系就好。
想通了这一节,沈悠其实还有更想问的,她想问小家伙妈妈的事,想问林怀远还有没有再找她,有没有彻底放下她,但沈悠怂,想归想,真张口让她问,她不敢。
少知道一点小家伙妈妈的事,她就可以多自欺欺人一分,想来,如果她有这么帅气优秀的老公和可爱懂事的儿子,要是被别人抢了,死了都能气活过来。
沈悠又愧又怕,没张口就先怯了。
林怀远见她走神,把她手里紧攥着的围巾抽出来,刚要说话,就看到因围巾下拉露出的一点白皙脖颈和脖子上面红色的吻痕,林怀远眸色一深,问沈悠:&ldo;脖子上面,怎么弄的?&rdo;
沈悠讶然抬眼看向林怀远。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不辨喜怒,沈悠一时弄不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真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还是在逗她?
脑子急速回转,眼看着林怀远表情还是没有一丝松动,沈悠心一点点往下沉,想着他当时疼成那样,迷迷糊糊的,确实可能会不记得。
理智上这样想,却还是有了一点火气,这人占便宜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现在又来质问她。
&ldo;痘痘&rdo;沈悠气得别过脸去。
林怀远不容置疑地纠正她:&ldo;这是吻痕。&rdo;
沈悠恼羞成怒:&ldo;要你管。&rdo;
林怀远却笑了,俯身凑近她,用嘴唇蹭她柔软的耳垂:&ldo;我咬的,我当然得管。&rdo;
这人&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这人又在逗她!
明明看起来斯文正经,实际却是衣冠禽兽,不不,根本就是老流氓。
老流氓还没完,大拇指摩挲着她粉润的嘴唇,眸色愈深:&ldo;本来想咬这,但我那天一嘴的血,怕呛着你,周日我后悔了一天。&rdo;
刚才一直兵荒马乱的,沈悠面对林怀远时也没想太多,这会儿,突然听他提起吻痕,还公然耍流氓,骤然就想起那天的事,想着两人耳鬓厮磨,想着被翻红浪,耳朵根都红了。
想着想着,觉得不对劲了,林怀远那天疼成那样还能满脑子黄色颜料?虽然那满头满身的冷汗、咬出血的嘴唇和颤抖的样子都不像是作假,但沈悠还是怀疑道:&ldo;你那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去医院?&rdo;
林怀远大约是属蚌的,嘴严得撬都撬不开,不骗她却也不回答。
沈悠憋着点火气又问:&ldo;那你身上的那个纹身呢?是纹身吗?&rdo;
林怀远搂着她的胳膊都骤然收紧,震惊道:&ldo;你能看到?&rdo;接着又急着追问:&ldo;你看到什么了?&rdo;
沈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了:&ldo;是红色的图案,像纹身又不太像,外面围了一圈像是鱼鳞片,中间是一株不知道什么的植物。&rdo;
林怀远脸色一下就变了,眼里惊疑不定,半晌,才带着点隐忍的期待问:&ldo;你,当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rdo;
沈悠当时就是觉得头晕,不舒服,想一直盯着看,还想摸,但想摸人家胸肌这么变态的事,她打死也不会承认,只能特戏精地装出一脸纯情无辜的茫然。
林怀远见她一脸茫然,不由失望,失望到甚至都没能控制好表情,看得沈悠心尖一颤,差点脱口而出就想承认了。
但还没等她承认,林怀远又快速恢复了平常那副滴水不漏的样子,尽管见识过他调整控制情绪的速度,沈悠还是不禁感叹,这得经过多少次严苛的练习,才能做到情绪转换的这么自如,连微表情都控制得如此恰到好处。
这就是个变态,沈悠总结。
变态又开口了,嘴角噙着一丝带点坏的笑:&ldo;能看到我纹身,你那天脱我衣服了?&rdo;
沈悠震惊了:&ldo;你不要脸!&rdo;想了想,又雄赳赳气昂昂正气凛然地指责他:&ldo;你干嘛?想碰瓷?你那天把我脖子啃成那样我都没碰瓷,你倒先赖上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