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帝接过后,周荇道:“宫里只有淑妃娘娘,赏下人时会用纹有白木樨的锦袋。”
淑妃狡辩道:“怎知不是你从哪处拾来或是偷来的?单拿一个锦袋,又能证明什么?”
周荇似是很有底气,她豁出一切,又对庄帝道:“奴婢家人在宫外,之前受淑妃娘娘的挟制,迫不得已才…才不得不为淑妃娘娘做这种恶事。可奴婢的良心实在不安,皇上若不信,可让内刑司的人查一查淑妃身侧的大宫女…这些事,娘娘身侧的大宫女都有参与。”
内刑司审宫人的手段可谓是残忍至极,意志再坚强的人都经不住他们三天的审讯,最后什么忠心都得抛在脑后,在他们的刑具下,只得将实情都说出来。
周荇又道:“奴婢一直未得下手的机会,淑妃娘娘便要让奴婢想法子为太子妃接生,还说她生产时,拽着小皇孙的腿,往太子妃的肚子里拧一圈,这样……”
——“够了!”
庄帝的声音已是怒极,这话属实太过残忍,想出这种法子的人内里得有多恶毒。
再一看,淑妃身侧的大宫女果然面色有异。
庄帝心中已然清楚,周荇并没有说谎。
淑妃无力地瘫跪在地,大宫女朝她使了个眼色,淑妃会出了她的心意。
她是想让她将皇后供出来,这样,庄帝或多或少能减轻些对她的惩罚。
可淑妃不想将皇后供出来。
若皇后也被供了出来,那容氏女日后的生活便更顺遂了。
庄帝冷声问向淑妃:“你还有何话可讲?”
淑妃边流着眼泪,边一脸怨容地回道:“…臣妾,臣妾认罪。”
庄帝对淑妃仅有的那些情分都在今日随风而散,着命人将她贬成了庶人,即日便押往了冷宫。
淑妃之事被解决后,庄帝异常疲惫,他挥退了殿中的所有人,只留了王婕妤近身伺候。
慕淮从乾元殿走出后,时已至午时三刻。
周荇也从殿中而出,见丰神英朗,高大俊美的太子正站在殿前不远,似是在等着她出殿,周荇心中微有些兴奋。
让她做这事之前,太子并未派人,而是亲自来收买她的。
她周荇不会傻到,连宫里是谁说了最算都不知道。
跟着慕淮,总比跟着淑妃要强。
周荇甚至妄想着,会不会是太子看上她了。
她平复着种种思绪,走到了慕淮的身前,款款施了一礼,柔声道:“殿下…此事已成,那…那奴婢…”
慕淮打断了她的话,嗓音还算平静,道:“孤答应过你,你的家人不会有事。”
周荇耐着笑意,回道:“奴婢…多谢殿下。”
她垂着首,自是看不见慕淮眼中流露的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