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烛火被夜风拂灭时,容晞绷紧了身子,她受不住即要灭顶的欢愉,边呜呜嘤泣着,边颇为愤恨地咬住了男人的肩头。
只见美人儿虽哭得泪眼灼灼,却还是哽咽地问道:“那杨顺,到底是被你怎样处死的?”
慕淮无奈,边抚着她柔软的长发,嗓音低沉地问道:“你偏要在这时,同朕提起这事吗?”
容晞娇小的身子在一瞬间变得虚软无力,她瘫在了男人的怀中,却还是语气艰涩地糯声问道:“你为何不肯告诉我实情啊?”
——“朕怕,你会嫌朕残忍。”
容晞半阖着美目,听罢慕淮这话,却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慕淮面色渐阴,声音亦沉了几分,问道:“你笑甚?”
容晞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软声回道:“满牙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会不知道?为何到了今日,你还怕我会觉得你残忍?”
慕淮一时失语,便选择了缄默。
容晞这时抬起了螓首,亦用那双含笑的桃花眸看向了慕淮,她轻印一吻在男人的薄唇之边,以极小的声音道:“但我清楚的,满牙绝不会对我残忍。”
慕淮原定的是,在同容晞在这绣园暂歇两日后,便带她到兴城郊外的越山去看看夯土挖山的进度,然后一行人便会从越山出发,直接归返汴京雍熙宫。
可在绣园的这两日,容晞竟是从未出过内室半步,慕淮这个可恶的男人,竟是将她困于那一隅之地,日日对她索取无度。就连饭食都是让下人提个食盒放于门外,二人连正堂都没去过。
那日她靠着身后冰凉的墙宇,倏然间觉得神志即要崩溃,容晞再无法承受慕淮对她的索取,便可怜万分地泣声道:“你…你能不能不这样?放…放过我好不好?”
慕淮深深地嗅着她乌发的馨香,哑声问道:“晞儿不喜欢吗?”
容晞的柔唇启启合合,复又娇声埋怨道:“可…可你也不能总这样……”
话还未落,他便堵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傻瓜,我这是在爱你。”
终于要到了归汴的日子,容晞的心里也松快了不少,因着一旦归了皇宫,有四个孩子在,慕淮断不会如这几日般放肆。
轩车行至西市时,容晞掀开了车帷,却在街边一角,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名唤小五的乞儿臂伤痊愈后,便出了酒楼,再度过上了当街乞讨,颠沛流离的苦日子。
慕淮亦在容晞身旁,看见了那乞儿的身影,他面色平静冷肃,待瞧见了容晞略显惋惜的神情后,便会出了她的心思,心里亦生出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