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诚夫人听后,面色却微有些凝重。
她回道:“良娣放心,他做事做得很好。只是听夫君讲起,那浣娘去了后,他便变得沉默寡言,每日都一声不吭地押运粮草,从不与其他兵士讲话。”
容晞听罢,心中亦是沉重了几分。
尹诚夫人察觉出了容晞的心思,忙岔开了话题,故意问向浣娘女儿:“在同弟弟玩什么呢?拿过来给娘看看。”
浣娘女儿立即乖顺地将手中的人偶递予了尹诚夫人。
尹诚夫人接过后,容晞亦是看向了那人偶。
却觉,那人偶模样有些可怖,不禁疑惑地问道:“现下汴京的孩童中,竟时兴这样的人偶?我怎么觉得,它看上去有些可怖?”
尹诚夫人颦眉打量了番这人偶,她点了点头,赞同地回道:“嗯,良娣这么一说,妾身也觉得这人偶有些古怪,倒像是那些术士用来施法咒人的。”
说罢,便命丫鬟将这人偶拿了下去。
容晞的美目却在一直看着那人偶,直到丫鬟拿着那人偶退出了这屋间,方才收回了视线。
她在心中默念着尹诚夫人适才之语。
术士、咒人。
蓦然间,她心中又想起,一个令历代皇族都避讳的词语——
巫蛊之术。
雍熙禁宫,凝晖殿处。
翟诗画近日很是风光,姐姐名声被毁,皇后终于肯将她放在眼里,近来总是唤她进宫陪侍。
刚被封王的慕涛尚未娶妻,皇后前几日还安排翟诗画见了慕涛的生母德妃。
如此之举,明眼人皆知。
皇后这是有意,让翟诗画做慕涛的王妃。
翟诗画心中自是美滋滋的,慕涛脾气温和,不像慕淮一样性桀暴戾。
慕涛生母德妃出身也不差,她没那个心气做太子妃,但若能做个王府正妃,那也是多少京中贵女都羡慕不来的福分。
至少要比姐姐翟诗音的婚事强上百倍。
毕竟,现在汴京的勋爵世家子弟,没人想娶她进门。
翟诗画甚至对长姐没半分同情,还觉得因为她的不检点,自己身为翟家女的名声亦是被毁,耽误了她的前程。
好在,那德妃对她的态度还算客气。
如果她真能顺利嫁予慕涛,终归也能为爹娘重新添些颜面。
翟诗画每天都如飘在云端,享受着下人比之前更殷勤谄媚的伺候,对皇后的伺候也愈加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