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杉抿了抿嘴,“去验疤!”
闻言,一身淡黄连衣裙的莫念,不由得抖了下。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台错落在她的胳膊上,明明很暖,她却莫名的起了层小疙瘩。
咬唇,她有些紧张,“要怎么验!”
见好友脸色不太好,彭杉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你先喝杯水吧!”
“……谢谢。”
“直接以身相许吧!”彭杉白眼翻翻,“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查房,大约半小时,回来我带你去同事那做个B超,别紧张!”
“嗯。”握着热水杯,莫念点点头。
她不是紧张,是莫名的对医院恐惧。
有阳光的地方还好,一旦阴影里,她就会有种阴森的错觉。
也正是因为这样,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才不会进医院!
好在彭杉很快就回来,这让莫念稍稍松了口气。
可一走进妇产科,听着婴儿和产妇的叫声,她又紧张了。
“杉子,我……”
看着B超室里厚重的窗帘以及浓重的消毒水味,莫念很怂,又想打退堂鼓。
仿佛只要一躺下去,她又会像一年前那样不醒,就算侥幸再醒,那么等待她的又会是怎样残忍?
“对不起,B超我们先不做了。”
忍着鼻腔里的酸涩,彭杉对同事说了声抱歉,拉着莫念离开。
再次站在阳光里,她很心疼,“念念,你告诉我,在我外出学习的这段时间里,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初没换专业前,你可是最想毕业后,能做一名白衣天使的,现在怎么就如此抵触?”
犹记得,初遇的那年。
对于恐怖的人体解刨课,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是这样歪着脑袋说:你们不觉着他很安详吗?
那是一具车祸的尸体,她竟会用到‘安详’两字!
“……”莫念摇头,脸色苍白的可怕。
这时,嗡嗡两声。
彭杉自大褂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导师的号码。
她笑笑,“念念,走了,我师傅下手术了,让她先帮你看看再说!”
“好!”莫念搓了搓掌心的汗,跟上去。
果然像彭杉说的那样,良医师很和蔼。
笑容暖暖的,特别亲切,或许正因为这样,所以莫念才会没怎么扭捏的就把那道疤露出来了。
那是自她醒来,第一次将身体这个秘密给外人看,同样也是彭杉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不知道怎么来的疤。
虽然她现在从事男性治疗,可对疤痕的位置,她还是不由得吸了口气。
“师傅,这个位置不是……”
一句话,说到一半,最急人。
特别是本就紧张不安的莫念,两眼直盯着良医师,等待她的结果。
却是良医师,在仔细看过疤痕的走向,又以指法按了按莫念的小腹后,摘下手套,“好了,你先起来吧!”
越是这样,莫念越紧张,“医生,是不是……?”
“你月事正常吗?”
闻言,莫念又是一怔,看了彭杉,摇头,“我醒过来以后,大姨妈还没来过。”
“醒过来?”良医师皱眉,又听莫念简单提了下昏迷的事后,她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先说说这个疤痕的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