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枭记得,这就是傅云之向周一清拿的药粉,只因这种药粉粘性极高,沾到便难以去除,且细小难以察觉。
傅云之让自己将药粉洒在横梁、窗棂等地以方便洞察那些作乱之人的行迹,但怎么会误食呢?
齐枭想了想,将傅云之的酒壶递给大夫道:“大夫可否帮忙检查这些酒?”
“蝴蝶粉是毒,融在水中无色无味,但用银针便可察觉。”语毕,大夫取出一枚银针浸入酒中。须臾,银针赫然转黑。
齐枭蹙了蹙眉,向大夫讨来银针递给影卫道:“去查一下这酒的来源。”
“是!”
付了大夫双倍的银两,再将大夫客客气气地送走后,齐枭便坐在床边,抱着傅云之等待夜晚的过去。
只有蝉鸣声的夜很安静,齐枭发现,若是心中有情意,当真是可以看一个人看一夜也不会觉得腻烦。
寅时时客栈底楼似乎是出了什么乱子,副将来报,沙瀚使团死了一个人,尸体被倒挂在悬梁处,据说在沙瀚文化里,这是嗒嗒利亚诅咒的意思,更别提死者是沙瀚祭司。
达木和沙利吵着要见傅云之,但都被挡在房门外。
而傅云之足足巳时时才转醒,这时太阳早已高挂空中,房中一片明亮,睁开眼就见齐枭坐在床边。
傅云之眨了眨眼,似乎有点困惑。
齐枭道:“你的酒中掺杂着蝴蝶梦,昨夜你误食后便晕过去了。”
傅云之双目放空地看着天花板,过了半柱香后意识才真正地恢复清明。
齐枭心道,这蝴蝶梦的后劲还真大,但云之这样呆呆的样子却是极可爱的。
傅云之扶着床沿坐起来,道:“昨夜怎么样?”
“昨夜很平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傅云之沉吟了一会儿道:“那便证明沙瀚使团里有内鬼,知道我们已经意识到鬼怪之举是人为,所以自然不会来自投罗网。”
正说着,就见房间角落多了一道人影,正是影卫。影卫早已等候多时,但知道傅云之还没醒,主子一定没心思听自己报告,便没出现。
齐枭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影卫道:“死的人叫俄那,是沙瀚的祭司,尸体昨夜寅时被发现倒挂在自己房里的悬梁处。经查证,俄那是被其酒里的‘白云’毒死的。”
白云毒,中毒之人会产生幻觉,仿佛置身于白云之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中毒者便会死在幻觉中。
影卫继续道:“属下已去检查死者窗棂,窗棂处的□□消失了。”
傅云之打开了折扇道:“由此可推测,凶手爬窗进入死者的房间,在他的酒里撒毒。”
齐枭也道:“那你有可去查谁身上有□□?”
影卫顿了顿才道:“属下无法近距离观察,也许会有错误……”
“没关系,有没有错,我们可以再去查证。”
听了齐枭的话,影卫便再无顾虑,果断道:“沙利。”
傅云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道:“昨日那酒是沙利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