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六回刘将军喜逢魏大夫
四路总管张大宾二杀裴元庆,第二次了!而且这一次,裴元庆双眼被迷了,连洗都不让洗,过来就问罪呀,非要把裴元庆置于死地不可。幸亏满营众将大部分都来自于北海军,能眼睁睁看着三将军被张大宾给杀了吗?“呼啦”一下过来求情呢。
张大宾一看众目难犯——这些都是老裴家的人呐。如果现在我杀了裴元庆,他们肯定不服啊。别说他们不服了,自己都觉得今天要杀裴元庆,这个理由不太充分。看来要杀裴元庆,先得把这一伙子人给摘除了。张大宾那也会见风使舵呀,一看情势不妙,他打哈哈了:“嗯!也罢!今天也是把本总管给气坏了呀。遇到这事,谁不生气呀?把裴元庆推回来!再饶他这一次!但是,死罪饶恕,活罪难免,推下去,重打四十军棍!给我打!”
再求情,不行了,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求情啊,人家总管已然准了你们的情了,再求情,那真就跟总管对着干了。已然把三将军的命保住了,打打就打打吧,大家暗中给执行者使眼色呀,那意思:轻轻地打。
哎!执行人也明白,他也是北海军的人,能实实在在打裴三公子吗?板子落下去都是有分寸的。无奈这个数目不能变,为什么?张大宾背着手在营帐外看着呢。
“打!”
“是!”
抡起军棍,这军棍一头扁、一头圆、一头黑、一头红,叫水火无情棍。把裴三公子按翻在地,甲胄褪去,中衣扒掉,拿棍子打屁股,“啪!啪!啪!啪……”“一!二!三!四!五……”你得数着呀。往下打,轻重手可以留情。但是,你数的数目不能差呀。
就这样。由于张大宾在旁边监行,那行刑者也不敢太手软,“乒乓乒乓……”三公子裴元庆给打得呀是一佛出世、二佛涅盘呐。但就是这样,三公子紧咬银牙,光棍儿,一声不吭!
疼得裴仁基在旁边直掉眼泪呀:“轻轻轻轻……轻点,大帅开恩,大帅开恩!”直作揖,作揖也没辙呀。
张大宾把脸沉得跟屁股蛋子似的,一点笑模样没有。其实,内心窃喜呀:!打使劲给我打!打死了才好呢。哼!出我心中恶气!
四十军棍打到最后,这么大的一位英雄裴元庆当时昏倒在那了。
“呃……报告总管,四十军棍已然打完,裴裴裴三将军昏死过去了。”
“哼!这是他自作自受!各位将军都看到吗?本总管治军甚严,军法无情啊!有功者赏,有过者罚,无论公私都是如此,我是一视同仁!希望各位将军以裴元庆为戒,以后上阵临敌,要个个奋勇、人人争先!哪个再要退后,休怪本总管军法无情!听到没有?”
“呃,听到了!”
“嗯,退下去吧!”把手一挥,大袖一摆,人家回营帐了。
裴仁基赶紧过来,指挥众将:“把元庆搭上、搭上,轻点儿,轻点儿……”抬回了自己营寨,赶紧请军医医治。第一治伤,第二治眼睛。
军医过来一看呢,这伤还好说,为什么呢?这个棒伤啊、金疮伤啊,军医常治,军营里挨打的多了,所以这玩意儿用活血化瘀的药敷上,别发炎了就行,给这裴元庆敷上了。但,这个眼睛不好治。怎么呢?拿清水一洗裴元庆的眼睛,“哎呀!”裴元庆大叫一声,他给疼醒了,刚才昏倒了,现在疼醒了,您想这个眼睛多难受吧。
“啊?”军医一看,哎呦!这一会儿工夫,裴元庆双眼外面是紫青紫青的,里面红肿高大都封了喉了,而且带着脸都浮肿了。裴元庆多漂亮的一个孩子呀,可现在快成大头娃娃了。
“这这这……”裴仁基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看来三公子这是中了毒了。看起来,那敌人的粉面不不是一般的白粉呀,里面指不定放了什么毒药了呢,裴三公子现在是个中毒的症状啊。”
“啊?那怎么解呀?赶紧解毒呀!”
“哎,裴将军呐,我们是军医呀,说普通中个毒箭呢、毒刀啊,我们有拔毒膏、有消毒散,对症了也能治疗。但是像这种毒,我没见过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呀,我们只能用普通方法先试一试。呃……如果管用啊,那就阿弥陀佛了。如果不管用,老将军呢,我、我、我们也没办法呀。”
“啊,赶、赶快使用!赶快使用啊!”
管他什么呢,拔毒散、拔毒膏往上撒吧,那咋整啊?给敷上药,让裴元庆在营中休息。
转到第二天,都揍了四十军棍子了,那也不好让裴元庆再次出马上阵了,上不了阵了。张大宾还不错,让裴元庆给我养伤。张大宾心说话:我让你养好。养好了,再让你上阵。上阵打不赢,回来再揍你!有三天,我就要你的命啊!
结果早晨起来,裴仁基一看,老头子呆了:“赶紧请军医呀!”
怎么呢?就见裴元庆的脑袋像锅盖差不多少,跟头号洗脸盆似的,脸肿的一按就是一个坑啊,而且顺着眼角往下淌红色黄色相间的那种液体,腥臭难闻。裴元庆是呻吟不止,“啊……啊……啊……”这三公子好,连伤带气加上毒,一晚上没睡着,又难受又生气,这一晚上折腾下来,那人就不是模样了。虽然人有口气儿,一直呻吟。但问他什么也没反应啊,不知道是不是深度昏迷了。
哎呀!把裴仁基给急得呀,围着裴元庆团团乱转。还得上报给总管呢,哭着告诉张大宾。
哦!张大宾一听,耶——心中窃喜,太好了!啊——中毒了!中毒好啊,省得我来杀他了,这叫借刀杀人呐。那越是这样,我还就得装作关心呐,那就不能跟昨天一样了。“哎呀……这怎么回事啊?待本总管亲自探望!”
裴仁基带着张大宾来到营帐之中。
一见裴元庆这模样,张大兵好悬没乐了。用手一指这些军医:“你们怎么给医治的?!怎么短短一夜,裴三将军变成这模样了啊?你、你们有什么灵丹妙药全给我拿出来!不惜一切代价要治好裴三公子的命!知道吗?!明白吗?!”
“哎,哎,总管啊,我们尽力了,我们不会医毒啊。用了平常的医毒刀毒剑的药,用上去也不行啊,反倒越来越重。您看这怎么办呢?”
“废物!饭桶!我刚才说了,不惜一切代价要救活裴三公子!如果裴三公子有一个三长两短,本总管拿你们是问!知道吗?!”
“哎,哎!一定!一定!”
“哼!”张大宾返回头还得安慰裴仁基:“不要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元庆正在少年呢,这身子骨没问题,盯得住啊。呃,也就是发两天烧就行了,放宽心。我已让军医尽量抢救,你就放宽心吧。回头我再来看。”张大兵乐坏了——嘿嘿,这下好啊,借刀杀人呐,不用用我的手,回头裴元庆死了那属于阵亡啊,我给他表表功,追加一个烈士也就是了。嗯,好!他挺满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