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离去的人又复返,封祐一愣,就见那人似轻咬唇,双手不安地绞着手帕,轻垂眸。
他听见她说:“王爷可否帮帮我……”
封煜偏宠侧妃,但崇安王府久久没有喜讯,张贵妃心生不满。
洛韫如今坐在去往皇宫的马车上,张贵妃派人传她入宫,不止是她,周茜兮坐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中。
马车在皇宫门前停下。
洛韫被谨竺扶着下马车,周茜兮正朝这边走过来,脸上带着些许不安:“姐姐……”
洛韫轻抿唇,看似温和却甚是平淡地说:“侧妃不必担忧,母妃和善,必不会为难你的。”
她有时觉得好笑,周茜兮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
一个是受冷落的正妻,一个是备受宠爱的妾氏,她朝自己透露不安,有何用?
周茜兮轻轻垂眸,她似迟疑,说了句:“出府前,爷叫妾身万事皆听姐姐的。”
其实是她自听了贵妃传讯,就不安地缠着王爷,才叫王爷说了这句话。
洛韫稍顿,轻睨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倒是谨玉气得脸颊微鼓。
瞧侧妃说得什么话?句句不离王爷,是在炫耀她得宠吗?
被张嬷嬷迎进宫中,张贵妃已经等在那儿了,仿若没看见周茜兮般,只温声叫了洛韫起身。
周茜兮半蹲着身子行礼,她身子算不得好,往日也不会有人叫她蹲这么久,只不过片刻,她身子就晃了晃。
顿时,张贵妃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不待张贵妃说话,周茜兮就跌在了地上,只是很快地,她就撑着身子爬起,又艰难地服下身子。
这一番作态,好似张贵妃如何刁难了她一般。
即使洛韫不想插手这事,但周茜兮都做至此了,她再不说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不过,还不待她有所动作,就见张贵妃手中端着的杯盏忽然落地。
茶水落了她一手,张贵妃顿时拧起眉,似是有些疼了,她脸上出现怒意,不耐地看了周茜兮一眼:
“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学不好,出去跪着,别在这儿碍本宫的眼。”
洛韫不着痕迹地轻拧眉。
她知晓贵妃不喜周氏,但她没想到,贵妃竟是一分脸面都不给周氏留。
周茜兮显然也没想到如此,她愣了下,反应过来,竟是朝洛韫看去:“姐姐……”
洛韫起身,她迟疑道:“母妃,周氏很少进宫,难免对宫中礼仪有些不适应,待——”
未等她话说完,就被张贵妃伸手打断,张贵妃轻睨了她眼,说:
“你啊,就是性子太好了,才叫这些人都爬到了你头上。”
话说至此,洛韫哪里不知晓,贵妃这是不想叫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