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陈海看他,竟能一眼看出他身怀异术,显然不是普通人。
“请吧,纪兄。”陈海露出整洁白牙,
示意纪缘进去说话。
“请!”
楼中熙熙攘攘,已有不少人,皆是些锦衣少年,身边跟着仆人、丫鬟之类,不过也有些穿着朴素,却气质不凡者。
这些人一见陈海,纷纷起身打着招呼,陈海一一还礼。
纪缘跟着陈海走到五凤楼顶楼,进入一靠窗的包厢,里面已是摆好了一桌酒菜宴席。
“纪兄就是那日在街头一拳打翻殷家紫烟驹的那位吧?”陈海示意纪缘坐下说。
“是我。”
“纪兄武艺非凡呐。”
“我没练过武艺,是自幼天生神力,不足挂齿。”纪缘没有否认。
“纪兄来五凤楼,是想知道鹤嘴山道院招收弟子一事的吧?”
“瞒不过陈兄;确实如此,我想知道鹤嘴山具体在泾州什么地方,如果陈兄知道,还望不吝赐教。”纪缘忍不住问。
“这个不难打听;出泾州城往西,澜江对面四十里,有一连绵青山;你看。”陈海指着窗外。
果然,隐约能见滚滚波涛的江对面,有一段连绵青山不知几千里许,山中云雾缭绕。
“道院就在那山中?”
“不错。在山中最高处的鹤嘴峰;又称云台观。”
“既然离城这么近,为何不见百姓谈论;更不见有人去拜仙师?”纪缘疑惑。
“云台观有仙师施了法,常人看不见;十年才开一次,再则离尘索居,其实很少有人知道。”
“且世人百姓多贪婪庸碌,朝生暮死,蜉蝣一般;灵窍蒙蔽,既无求仙之心,也无学法之根骨。”
“再者,世上求仙者如果江之鲫,能真正修成一二本领的,却又如凤毛麟角。”
“原来如此。”纪缘恍然。
陈海指着五凤楼下说:“楼中十余人,倒都是有求仙之心;准备七月一过江去求仙的,说不定,日后大家都是同门道友了。”
云台观十年时间,才开山招一次弟子;而这五凤楼,就是知道根底,有求仙之心的人,汇聚之地。
“可我隐约听说,似乎那道院只收二十人?”纪缘问。
“嗯,还须得有修仙之根骨,或有家学之渊源。”
“不是天生九窍者,皆能成仙么?”
陈海摇头:“此窍非彼窍,乃缥缈不见的灵窍也;先天的灵窍愈多,则修行资质一般就越好;仅此而已。”
“灵窍并非人人都有么?”
“一般万人中,才能有一人有;而且身具灵窍者,随着身处红尘愈久,灵窍亦逐渐蒙蔽;所以云台观道院,只收十五岁以下者。”
“原来是这样。”纪缘颔首,转而问:“陈兄你既然知道这么清楚,想来已非凡人了吧?”
“我有几位家祖现在云台观中修行,所以我现在已然练成玄微法力,到时自可直接入门。”陈海没有否认,语气中反倒有些傲然得意。
“事实上,除了我;这阁中其他人,也皆是有祖辈在山中修行的;也唯有这样,才知道根底,或会直接修成法力。”
“似纪兄你这般的,没有祖辈荫庇,而能知道消息的凡人,其实少之又少。”陈海啧啧称奇。
事实上,一般凡人,很少自幼受修行者教导,注意不使灵窍蒙蔽,彻底失去修炼的根基;又或者甚至会提前修炼成功,再送入山中。
“那楼中这些人,都已修成法力了?”纪缘惊问。
若是如此,岂不直接少十多个名额?
“那倒没有,要想修成法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楼中这些人,都是我家故旧,所以能得我提前邀请;但真正练成法力的,也唯有我一个而已。”
纪缘闻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