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黯完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身上就只有一张毛毯,她感觉冷,就无意识地缩了缩。
“醒了?”
身后的人瞬间贴了上来,灼热的体温带着一道更为滚烫的视线,用一双结实的手臂紧箍住了她。苏黯屏住了呼吸,她不敢动弹,在静默的空气里能感受到那具身体的细微变化。
“顾曳,我饿了。”
从昨天中午被江尧带走,她就什么东西都没吃过了。
“嗯,我也饿了。”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氤氲了整个房间,顾曳缠着她不放,灵巧的舌头将她身上的毛毯缓缓褪下,肆意游走,濡湿了某个地方。
只不过,同样是饿了,但他更想吃她。
“顾曳……”
刚刚才从上一场狂风暴雨里醒了过来,苏黯哪受得了这个。
她转过身子,绵软的部位却正好擦过他宽厚的胸膛,某人闷哼一声,苏黯连忙拿手挡在了胸前,考虑到他手臂上有伤,也不敢用力,便只是轻轻地推了推,“别这样,我难受……”
眸眼里的火苗顿时又蹿高了几分。
“你难受我帮你啊。”
一只手钳住了她两只手腕,顾曳将她双手扣在床头,不由分说,重量便压了上来。
“……”
不知道他是会错了意还是有意为之,苏黯连忙红着脸躲了躲,“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曳……我疼。”
她惊恐的神情,语气近乎于央求。
只见她无暇的肌肤一块青一块紫,斑斑驳驳,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原本在昏迷前只是留存于双-腿之间的酸胀与疼痛,莫名地蔓延到了身体和四肢。苏黯挺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尽量地与他保持距离。
不知道她睡着的这几个小时他又对她做了什么。
疼,全身上下都疼。
“……”
停下了动作,顾曳悻然地打量着她脖子上的一片颜色,近乎于深褐色的痕迹,确实是有点严重。
肉都放到了嘴里又不让吃,倏尔,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哀沉地叹了口气,又将头埋在了她颈窝,“我怕弄醒你,动作都放得很轻了。”
“……”
委屈也没用,谁让他是始作俑者。
苏黯摸了摸他碎落的短发,柔声劝慰,“我们去甲板上吹吹风,顺便吃点东西吧。”
难得有坐游轮的闲暇,这两天更是回到帝都最后的一点悠闲时光,因为江尧的这件事,她和他的工作都被耽误得很惨,回到帝都,恐怕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血雨腥风。
手机丢了就丢了吧,公司的人联系不上她,她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摆脱掉了那个牢笼。工作的这几年,她每天昏天黑夜熬夜加班,就连每年定期的休假也都不敢放松警惕,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等待公司临时召唤的紧张状态,一刻不停。
弦绷紧了,就会累,就会断。
她是真的想趁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吹吹海风,平复一下这阵子跌宕起伏的复杂心情。然后,再抽时间跟他好好谈一谈。谈一谈这些日子里他瞒着她的事,再谈一谈她和他的以后……
毕竟……
他们两个都不是小孩子了。
顾曳点了点头,纵有不舍,也还是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想吃什么,我让毕超准备。”
苏黯趴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头,“人家是来接你回医院的,工作之外,这来来回回也很辛苦了。”
没有衣料的阻隔,这样肌肤相亲的体贴拥抱,才最真实。
现在是晚上七八点钟,透过舷窗还能听到窗外海鸥的鸣叫声,一阵一阵,还有海浪的翻腾。
“船上有厨房吧?我做鱼汤给你喝?”
苏黯突然抬起头,眸眼一阵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