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着吻着就变成了整个人都坐在了对方身上去,床头晃动,那本在街角书店一起挑选的《普金斯诗集》掉下床角也无人发觉。
有时候夏行星也会故意翻旧账,什么都没穿地骑在霍经时的腰腹间恶狠狠地控诉他:“你那时候还说小王子是因为狐狸话太多太吵,受不了了才不愿意驯养他,一个人带着安静不说话的玫瑰去了新的星球。”
“……”霍经时紧紧抱住他,无可反驳,这话确实是他胡口兜的,当时他嫌夏行星太吵太粘人,所以用这个来讽刺他。
“是我不对。”霍经时亲他的下巴,“我的小王子不要生气了。”
夏行星哼了一声,从他身上下来抱着被子背过身闭上眼睛,霍经时又把人掰过来,强势有力地抱在怀里,拥抱着渡过这个秋雨瑟瑟的夜晚。
夏行星越发放肆,有一次下棋被霍经时堵得走投无路,便起了坏心思,故意敛去笑意,望着棋子呆呆不说话。
见夏行星久久没有动作,霍经时抬起他的下巴问:“怎么了?”
夏行星眉眼间溢出一丝难过,声音低低:“这个局我以前也问过你的。”
“你说,”夏行星没有看他,目光锁在棋盘上,他有些苦涩轻声笑了笑,“你也不会。”
表情和语气没有一丁点儿控诉的意味,可就是让霍经时的心一跳一跳地抽疼,这明显是当时他为了逃避小少爷的纠缠随口乱说的推托之词。
他想解释:“行星——”
夏行星下意识拂开他伸过来要抱自己的手,甚至往后退了几分,抬起眼睛直对方,轻声喃道:“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就一直想办法破解它,想啊想,想了很多年。”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直到现在,还是没有解出来。”
霍经时心里一痛,说不出话来,只能一把将人双手抽过来抱在自己怀里,悔恨与后怕沉沉涌上心头:“抱歉,抱歉,是我的错。”
夏行星看着他悔恨焦急的神情,忽然咧嘴一笑,推了他一把:“喂,我开玩笑的。”
霍经时一怔。
夏行星抬起亮闪闪的眼睛,冲他明晃晃地狡黠一笑,把头埋进他颈窝里,食指一下一下戳他的肩:“你不是很聪明的吗?说你就信!”
霍经时还有些心有余悸,捧着他的脸确认道:“真的?”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夏行星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用充满爱意的吻赦免他,“我能这样开玩笑地提起,就说明心里是真的不在意了呀!”
“你也不要记着这些了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
“好。”他握着夏行星的手腕亲了亲。
一眼就看到少年手腕上那块精致贵气的手表,衬着他纤细白皙的腕子,有种清新的性感。
是他送的那一块。
夏行星没有被自己疯狂而无理的爱意和占有欲吓到,反而心甘情愿地带上这副镣铐,甘愿被他牵绊和禁锢。他说他早就爱他,他说他们重新开始。
表钻的星棋在经年纠葛和生活琐碎之中依旧闪闪发亮,为霍经时的余生构筑起一个停泊和栖息的城邦。
行星公转,周而复始。